医馆的二楼,洛繁书坐着的位置正好能望见门口。
只见艾柠和应贞儿走出来,应贞儿的手中还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布袋,仔细看布袋还会动。
洛繁书愣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了丝丝的不爽。
泥炉上煮着茶水,烧开的茶水向上冒着股股热气掺杂着香炉中的片片云烟,一时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进来。”半刻前,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洛繁书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的造访,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轻声道。
门被轻轻推开,门后多了一个精壮的身影,看上去还有些像是役夫的打扮,一看就是干粗活的人。
“怎么是你?冯老呢?”洛繁书淡然询问道。
“路上了。”那人粗眉圆眸,原本看上去明明是个粗犷之人,可单听声音却能给人一种胆大心细,心思缜密的感觉。
“路上?都在路上?”
“都在路上。”
“多派几个人吧,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冯老年纪大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让他亲自上阵了。”
“属下明白。”
男人名叫楚江,旧朝覆灭之际,也曾是一名兵士,只可惜,成王败寇这四个字从来都不只是用来形容上位者的。
屋子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洛繁书的目光全程都落在街边来往的匆匆过客之间,他无比热爱这人间的烟火之气,也是上天对他少有的馈赠。
沉寂许久,见楚江迟迟不开口,洛繁书这才回眸查看,却发现楚江此时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还有什么事情么?”
“堂主,宫中……又添丧事了。”楚江犹豫开口
……
洛繁书愣了一下,手中端着的茶杯一个不小心脱力,竟然倾翻了过去,滚烫的茶水洒了他一手,白皙的肌肤一瞬间变得通红。
可他,却像是失去了痛觉,望向窗外的眼神中,满是悲哀与落寞。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堂主你的手……”
“不碍事,知道是谁出的手么?”
“……暂时还未曾调查清楚,宫中人都对此事避而不谈。”
“知道了。”洛繁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心中剧烈的感情疯狂涌动着,回忆如暴风骤雨般向他侵袭而来,相似的命运,他已经比旁人要幸福多了。
“堂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属下就告退了。”
“嗯……等等!”洛繁书如梦初醒,猛然回过了神来,“帮我去城外山上的灵泉寺供盏长明灯吧,希望他下辈子出生在寻常人家,安然度过此生。”
“属下明白。”楚江听闻此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解,可既然洛繁书说出口了,他身为下属也只有照办的道理。
楚江做事情一贯雷厉风行,心中再三确认了洛繁书没有后话之后,着才转身离开了房中。
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窗外人群依旧络绎不绝,可洛繁书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往日的诸多揪心经历再次涌上了心头,命运的安排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又是如此公平。
“登登登。”
屋外的木楼梯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快的上楼声,打断了他那沉重的思绪。
“洛大夫!我把琥珀送给贞儿了!”其实艾柠送出猫去也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这可是她生财之路的开端。
“哦……好的。”洛繁书猛然回过了神来,连带着手上伤处那灼伤般的痛处也一并被激活。
“你……你怎么,你的手!”艾柠眼尖,立马看出了他手上的伤处。
“哦,不碍事。”洛繁书反应了过来,刚想拉起衣袖来遮挡,但还是被艾柠拦住。
“你这都红了,不处理会起水泡的!”艾柠指了指他的手背,着急说道。
男神的手可是完美得百里挑一,要是因为一点热水而徒增一道伤疤,那艾柠可是该“后悔一辈子”的!
“真的没事……”洛繁书原本纷乱的思绪被艾柠这番大惊小怪一搅和,瞬间有些打乱了。
“你等着,我去拿药膏。”艾柠二话不说,转身再一次“登登登”下楼。
洛繁书嘴角不自觉泛起了一抹笑意,抬手撑着太阳穴,一脸无奈,直到上楼的脚步声再次“登登登”响起,他的神情再次收敛了起来。
“我把你药膏盘子都端上来了,你看看哪一个是,我帮你涂。”
看着艾柠端着大大的盘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洛繁书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上面明明都有写明。”洛繁书随便拿起了一个瓶子,可上面的字体在艾柠看来只能靠猜来认。
“我……不太认识字。”艾柠愣了一下,只能这么说。
“……行吧,看着,是这一个,烫伤膏,我自己来涂就好。”说着,洛繁书熟练地拧开了小罐子,指腹刚想轻贴上药膏,却被艾柠一把夺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我可以的!”艾柠看着那条裸露出来的白皙手臂,线条分明,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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