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短刃甚至还没来得及出鞘,那伙夫却早已经一头跌到了地板上,犹如刚被杀掉的野猪,发出了一声巨响。
艾柠愣住了,一旁的应贞儿也同样愣住了。
眼前的场面,任谁都有些解释不清。
艾柠手握着短刃,看上去业务并不是十分熟练,甚至还不如身旁握着木棍的应贞儿。
“他他……死了?”艾柠声音颤抖地问道,随即蹲下了身子,轻轻探起了对方的鼻息。
好在,还有气,那腥臭的气息一时间搞得她胃中一阵翻滚。
“现在……怎么办?”应贞儿手中的棍子终于掉在了地上,双手却仍旧维持着捏着棍子的姿势,不住颤抖。
剧情原本不是这样的啊!艾柠此时也懵了。
原本的剧情走向应该是宁女侠从天而降,手起刀落,手刃淫贼,然后通知本家儿处理的……
可现在,这人没死成,死猪一般昏睡着,还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可难坏了艾柠。
“不……不然我再补一刀?”艾柠手里捏着短刃,小心翼翼地征询着应贞儿的意见。
“要不,算了吧,我不想我的闺房见血……”应贞儿出于骨子里的善意,当然恶心也是难免的……还是拒绝了艾柠杀人灭口的请求。
“那我这……怎么交差啊?”艾柠此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报官吧,让律法来处置这恶人。”应贞儿轻抚着受惊吓的心口,轻声说道。
还未等艾柠反应过来,应贞儿已经抬手朝着窗外放出去了一只鸽子了。
“官府我有熟人,看见这只鸽子自然会有人来的。”
“……好吧。”此时艾柠已经开始紧张得啃手指了。
场面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个,我这一身装扮也不太适合面见官府之人,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上房顶躲起来了,看到你安全我再离开。”艾柠思来想去,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情了。
刚想转身离开,却没想到身后应贞儿却“咕咚”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扑通扑通”地磕大头。
“奴家叩谢姑娘,无以为报,只要姑娘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贞儿自当竭力去办。”
“别别别!打工人受不得这个!内什么,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上去了,不然待会儿官差来了可真不好解释。”
艾柠连忙上前一把扶起了应贞儿,转身离去。
天寒地冻的房顶,艾柠这一趴就是一整夜,直至天亮官差调查后离去,她这才僵着身子钻进了一侧的小巷,凭借着记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铲屎官第一任务,清晨要铲屎的。
可艾柠这路刚走到一半,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忽然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悄声辨认,好像是巷子深处的方向。
可当艾柠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只半个月大点的小白猫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莫非,这就是日后的左护法大人!
艾柠赶忙上前去讲那猫儿轻轻托起在手心之中。
猫儿的身体还在渗出着鲜血,心跳已经微乎其微。
“别死啊你,别死别死,我送你去找大夫。”
清晨天擦黑,雪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艾柠头顶着风雪,只能将那猫儿揣在怀中迎风行进。
终于,她的脚步停在了坊市尽头的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铺门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她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喃喃自语道。
几乎是同时,怀中的小小躯体忽然动弹了一下,仿佛是冥冥之中同样也找到了自己的救赎。
其实根本不用看招牌,单单凭借着这里浓浓的药香味,她都能找到这里。
艾柠稍稍弯了弯那冻得有些僵硬的直接,上前一步轻轻叩起了那紧闭的门扉。
此时的天光已经渐渐开始大亮,过往的更夫已经开始在喊“五更天”了。
艾柠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双眸却被街头巷尾纷纷升起的炊烟所吸引。
就在她走神之际,面前的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一股子温暖而又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的舒适差点让她一头晕了过去。
“进来吧。”那清冷而有沉静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犹如高山之巅久久未能化开的冰泉,静静的流淌过她那焦虑不安的心灵。
“哦。”艾柠愣了一下,还是掸了掸身上的积雪,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了进去。
医馆不大,四周陈设却与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矮桌前的火炉旁,甚至还点着烛火,烛火与炭火一同摇曳着,映着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墙上,显得越发高大。
艾柠缓缓走近,那一瞬间心跳和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此时此刻,她满脑袋想的都是那张熟悉的封面。
只见那男人似是刚睡醒,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身着中衣,外面还披了一件狐皮大氅,但看背影都让人移不开双眸。
“洛大夫,我有一事相求!”艾柠努力学着古人的说话方式,拿腔拿调地说道。
“别学大人们说话,太别扭了,说吧,今天又给我找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