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航没有回答,有这一声哥足矣,接下来的追悼会并没有起到任何波澜,李斯文走了一遍流程之后,便在程远的催促下被带离出了追悼大厅。 “不留下吃点东西吗?”陆书航一边跟着一边问道。 “不吃了,而且这几位也不方便。”李斯文瞄了一眼后:“趁着没人,我就先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陆书航又问道:“对了,你们是回沪江吗?” “陆先生,这属于隐私问题。”程远在一旁提醒道。 “啊,抱歉。”陆书航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涉及到案情的事,以及上面的态度,但看见程远警惕的模样,显然这一切不太可能。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走到了殡仪馆的大门口,而让李斯文没有想到的是,柳忠烈和杨清风竟然出现了。 “李总,好久不见。”柳忠烈挡住了几人的去路,脸上的笑容好像完成了复国大计一样。 “柳董。”李斯文也挤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还真巧啊!” “巧?”柳忠烈嗤笑一声:“果真是年轻人啊,记住了,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刻意安排。” 李斯 文眼神微微一变,对方的嚣张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而这时程远则站了出来,开口道:“不好意思,李斯文先生暂时不能与您叙旧,请让开。” “呦,我差点忘记了,李总现在是罪犯。”柳忠烈将罪犯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然后嬉皮笑脸的对着程远道:“你应该就是高检的程处长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柳忠烈,联盛的总裁,我的父亲是柳老,和你们高检的王院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只占用几分钟的时间,希望程处长给个面子,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可以给王院长打个电话。” 程远一听对方爆出身份有些迟疑了,因为他很清楚柳家在司法界的能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陆书航冷着脸说道:“柳董,今天是我父亲的葬礼,于公于私这里都不是你摆谱的地方,趁着没闹出事,我劝你赶快离开,别闹到最后不好收场。” “陆主编,如果这话是陆老和我说,我可能会给几分面子,但你么……”柳忠烈没往下说,只是露出了笑容。 “你是觉得我们陆家没人了么?”陆书航脸色一沉质问道。 “别这么激 动,我也是来参加葬礼的,你总不能把我赶出去吧,而且有一件事你还要感谢我们柳家呢,李斯文能得到高检的通融,我父亲没少做工作。”柳忠烈说到此处,目光已经移到了李斯文的身上,他很想看看李斯文听见这句话的反应。 柳老没少做工作,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李斯文申请参加追悼会审核这么快通过,是因为有柳老在背后推动。 再加上李斯文被戴了手铐以及王院长和柳老的关系,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搞这些的就是柳忠烈,此刻的他已经直接摊牌了。 李斯文此刻也恍然大悟,干笑着说道:“从我在沪江被带走之后,媒体便恶意炒作我的处境,对于这种手段我早就习以为常,直到有人利用陆老的追悼会,才让我感觉恶心。 死者为大,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刚开始我还真没想到是你们柳家所为,毕竟你也是国家干部,又是京师人,总该知道礼义廉耻。所以我一直认为针对我的是香商安插的眼线,毕竟零售市场上我们如今和香商争得热火朝天。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都是你搞的鬼,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李斯 文说这两段话的时候有些自嘲,眼睛一直盯着柳忠烈,迸发出一道阴寒的目光。 柳忠烈商场厮混多年,自然不会被李斯文的气势吓到,呵呵一笑,嘲弄道:“李总,你在说什么?礼义廉耻?你似乎忘记我们是竞争对手了吧?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佩服,总结得真到位,怪不得你能在商界立足呢,果然是泰斗。”李斯文讽刺道。 “我没空和一个败者打嘴仗。”柳忠烈抿嘴一笑:“对了,给你两个提醒,第一个,根据高检那面透露,你进去是板上钉钉的事,八千万美刀,够你吃一辈子牢饭了。 第二个,你最好想想一会该怎么和记者交代吧!” 柳忠烈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知道今天外面为什么如此安静吗?因为我害怕你看见记者团后直接开车逃跑。” 柳忠烈说完擦身走过李斯文,口中还不忘挑衅道:“李总,我会在陆老的遗像前为你祈祷的。” “妈的……”陆书航骂了一句,刚想去拽柳忠烈,却被李斯文双手拉住:“哥,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别打扰他老人家, 这点事我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