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深潜百余丈,当年在滟霞山深潭,他曾口含蕴气丹长时探查水底,潜水技艺一流。
黑漆漆水中潜行一个多时辰,薛通小心探出水面,口吐废丹,大口喘气。
期间数度换丹,潜出三百余里,万幸未遇魔海妖兽,闹出大的动静。
海面烟气浓厚,星月无光,薛通腾跃出水,乘鹫直上千丈。
直至东方金霞初现,薛通高空观察良久,始见一岛。
海岛荒山。
薛通倚树稍歇,重新翻看起李维世储物,“真武宫?到底什么路数?”
他躲藏阴暗地,至夜幕笼罩,方再度乘鹫而去。
……
数日后。
小岛有人烟存在,庭院深深,竹树环抱。
薛通远远落鹫,徒步前进,踏上院外小径。
青漆大门吱呀而开,赭衣女道童行礼,问道:“道长登门,小童该如何禀报主人?”
真武宫佝偻修,不致很快赶到,薛通寻思不如先在此岛逗留几日。
女道童十四五岁口音,先天之级,见到武圣高修毫不局促慌张,预示主人身份不低,且为女修。
“本圣来自南方亥风岛,此为何地?”薛通给了张“罗生”的名帖,说道。
道童不答,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道童带路穿过庭院,进客院说了句:“道长稍候”,自后门而出。
少顷,脚步声声,一主一仆二人。
美妇武圣中期,紫衫华服加身,肤白唇红、气质高贵。
六旬老仆武圣初期。
“哦,果非寻常人家。”薛通暗道。
“贫道罗生,路经贵地,叨扰了。”
“无妨无妨,季寅岛难得有高修光顾。”美妇笑呵呵说道。
“季寅岛?”薛通识海浮现海图,一时无法确定方位。
“岛地平淡无奇,最近的大岛乃东北的辜岷岛。”颜竹君似看穿了薛通心思,又道。
“哦哦,恕罗某愚钝。”
“亥风远在十余万里之外,不知季寅岛情有可原,敢问道长来拙庄有何贵干?”颜竹君柔声问道。
“无事,路经看看,小坐片刻即走。”薛通无由头久留,何况季寅岛全为女修,多有不便。
“那颜某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薛通颇感意外!
极少遭遇主人见不速之客,立提要求。
“颜道长请说”
“半月后本岛聚会,请的是海族道友,季道长恰巧路过,可谓天意,不如就凑个热闹?若愿意久居,颜某亦可安排去处,眼下人族与海族的合作,才刚刚起步,大有一番可为。”颜竹眉目含笑,说道。
“...道友若不嫌罗某愚钝,乐意一观热闹。”薛通思虑片刻道。
“道长武阶不凡,颜某求之不得!”
颜竹君姿色甚佳,颦笑间风情款款,薛通却无多少感觉。
……
薛通住进客院,“颜竹君一介女流,茫茫沧海守着孤零零的小岛,想必有过人之处?要么就是她口中的海族道友,系其背后的势力?”
一晃半月,道童笃笃敲门。
领薛通进了座草堂。
沧魔海族,介乎万屿蓝肤黑肤之间。
海族五修,二圣三天人,算上颜竹君及老仆,让薛通颇感压力。
这些人若皆与其为敌,麻烦不小。
而颜竹君的话,似乎印证了薛通最坏的预想。
“海族蠃圣布乘”颜竹君引荐居住那位,叁眼暴突,面皮发白的海族武圣道。
“蠃圣?”薛通识海浮现带翅大鱼。
陌生人之间,极少如此引荐,直揭变身老底。
薛通忽觉颜竹君早有图谋,而海族修士亦一样的不怀好意。
“幸会幸会!”薛通拱手,装腔作势招呼。
“蠃圣与我经营季寅多年,广交八方修士,不知罗道长愿否加入,共图大业?”颜竹君开口道。
看此架势,不答应恐怕便会当场翻脸。
“罗某需做什么?”薛通猜测,颜竹君与布乘,急吼吼拉人入伙,多半有事。
“去莲潭岛领人”布乘粗声粗气道。
“领回海族?二圣为何不去?”
“说来话长,吾二人不便出面,道长若办成此事,从今往后大家平起平坐,共享资源。”颜竹君说道。
薛通心底冷笑,“平起平坐?怕是要被尔等卸磨杀驴!”
“领的那人叫啥,罗某需作何准备?”
“名叫角轼,带上蠃圣的亲笔信函即可。”
颜竹君与布乘,季寅海域称王,见弱者杀之,遇强者避之,极少遭遇薛通这样的同阶高修。
颜竹君举棋不定,稳住薛通暂居后院,与布乘商定,驱策其做事,不答应再杀。
“角轼身犯何事?”薛通问道。
“废话这么多,愿去押储物手镯,自会说与你听。”布乘呵斥,态度恶劣。
玄界规矩,押物办事,否则谁也保证不了薛通会否半路溜之大吉。
“罗某总归需知晓些内情”薛通力争。
布乘呼呼喘气,强忍怒气。
颜竹君妥协道:“角轼捕兽与莲潭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