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府宅,约见陈子雄。
陈子雄后天中期,见到薛通大吃一惊。
“子雄哥,山南镇怎么样了?”
陈子雄在山南几年,去执事堂后,山南的事管得也多。
“叫我子雄就行了,以薛道长的身份武阶,叫哥实不敢当。”
“好吧”
“山南不远,宗门在结界爆发前夕,连同官府反复通知撤离。”
“据我所知,你二叔一家生活不错,对云霄宗也特别信任,第一批就走了。”
“薛道长是关心你二叔家吗?这么多年过去,你叔婶要么颐养天年,要么已经...”陈子雄说道。
“嗯,当年及时撤离了就好。”
薛通顿了顿,平复完心情又问起昔日的熟人,得知沈传鹏、洪天佑、彭泰,在后期兽群的冲击中陨落。
“唉,仙途不易,看仙道缘分了。”
薛通赠给陈子雄一袋灵石,请他万勿推辞。
陈子雄回府一看,居然达六十万之多。
“没想到我陈子雄最大的机缘,竟是在山南遇到的那个卖柴少年!”
……
“青菱后天大成,带队去了弘州,这次恐怕见不成了。”
“嗯,祝师姐好运!”
薛通笑笑,送了魏庚数盒丹药,告辞离去。
云霄之行虽短,却还了他多年的心愿,薛通到访的消息慢慢流传开来,张沛、蒋大涵、裘立轩联想到那日所见之人便是薛通,张蒋两人在伙伴圈唾沫横飞,胡吹一通。
此为后话。
……
薛通换了妆容,化名罗生。
他要去阗丰城见两位故人,顺带打听玄古神教消息,随后远离人群,在兽区找个地方静心修炼。
入城时即感觉气氛不对。
俗人武徒一概不检,修为愈高,检查愈严。
薛通“后天大成”,出示罗生的名帖,名帖陈旧,一看就是用了几十年的样子。
“哪个宗门的?”守城武者问道。
“贫道一介散修,早年在嘉元阖州庆高府。”薛通胡诌道。
“平日用何兵刃,拿出来看看。”
薛通抽出上品法器凤翎剑,此剑得自万屿,和其武阶相当。
“来阗丰作什么?”
“看看有无灵药可买”
检查不完全流于形式,薛通被带到城楼单独问话,城门官坐一旁冷眼观察,一旦流露惊慌或不安神态,极可能会受更详细盘查。
总算过关。
“小哥,为何查这般严,抓逃犯?”薛通拂了拂衣袖灰尘,问道。
“罗道友不必问了,欢迎来阗丰。”城门官后天大成,生硬结束了问话。
“别让我在没人的地方看见你!”薛通暗骂。
他要找詹田生兄妹,此二人重情重义,很合其秉性。
四十多年过去,詹氏药园还在西十八街。
“嗯,院墙新刷过,药园边的砖楼不错,詹氏兄妹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薛通脸上抹了几把,大致是魏无恙的模样,扣响了院门。
药童听明主人故友到访,领薛通进了内院。
一名七旬老人,须发灰白,正在院中踱步。
四十余年不见,詹田生武徒顶峰,未及后天,无缘服用驻颜丹,相貌也就日渐衰老,因他常年种植灵药,精神气色尚佳。
詹田生转头一打照面,猛然一愣,竟直挺挺倒了下去。
薛通赶忙扶住,叫了两声“詹奕、詹奕!”
…
詹田生苏醒过来,放声大哭,“我盼魏道长四十三年,今日终于得见,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道长了!”
“你等等!”
詹田生颤巍巍奔向内屋,取了灵石袋出来。
“道长这些年的分成,七十六万灵石,你数数!”
说完一把塞到薛通手中,一边笑,一边抹泪。
詹奕跟着落泪,她后天初期,五十左右妇人容貌。
“灵石就不必了,詹道友自己留着。”
薛通话未说完,詹田生脸霎时变得铁青,一把抓起灵石袋,往薛通手里猛塞,“这怎么能不要!”
薛通意识到詹田生四十多年朝思暮想的就是此刻,岂能不要!
他当即说道:“好,魏某收了,谢谢詹道友,詹道友一诺千金,数十年不渝,令人敬佩!”
詹田生面色潮红,浑身发抖,半晌才回过神来,聊起往事。
……
“詹道友为何不尝试突破后天?”
“我资质欠佳,仙道缘分有限,又何必强求。”
“天下未及后天者十之八九,数十年来,我种药乐在其中,修了园子、为妹妹买了驻颜丹、凉州老家修葺了祖墓,今又重遇恩公,还了欠债,我何等的心满意足!”
詹田生的言语和幸福的模样,令薛通动容。
“而今唯一未了的心愿便是吾妹早点嫁人,让我当上舅舅!”詹田生呵呵笑道。
“哥,妹说了不嫁人!”詹奕又哭又笑,又喜又嗔道。
“这事看缘分吧,不宜强求。”薛通和起了稀泥,他原想把天成丹灵药送给詹田生,一则灵药不全,凑齐过程充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