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与他们起冲突的那帮人又是何来头。
沈夭夭扶着牧星野,一边走一边思索。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原本站立的地方忽然出现一大批黑衣人。
只是这批黑衣人和拜月宗那批人看上去倒不像是一伙的。
他们脸上的面罩同样是黑色的,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是暗灰色。
和刚刚倒在灌木丛中的那人看上去倒像是同伙。
“大人,有他们留下的痕迹,看上去他们刚离开没多久。”
有一人走到倒在灌木丛中的同伴跟前,检查了一遍后扭身走到领头人跟前回话。
“接着找。”领头人沉声下达命令。
若是沈夭夭在场,凭借着那人的身形和声音,定然能认出,此人正是消失多日,行踪未知的姜塘。
“是!”
侍卫们接到命令,沉声回话后向四周散去。
沈夭夭扶着牧星野,一路奔逃到一棵百年大树附近。
旁边的草丛里有簌簌的声音,牧星野动了动耳朵,提着沈夭夭上树。
不多时,树下忽然出现一黑衣人,他抬首朝四周张望着,犹豫片刻后朝东边而去。
窝在树上的沈夭夭长舒了口气。
不管这伙人是敌是友,她和牧星野身上有伤,还是躲在暗处的好。
那名黑衣人刚往东边走了没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过后,整片森林再次归于寂静,渗得人心里发慌。
牧星野和沈夭夭对视一眼。
寂静,一片诡异的寂静。
荒无,一片死寂的荒芜。
但寂静与荒芜过后,整片森林里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那声音初时极小,如细碎的雪花坠落枝头,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整片森林都为之颤抖,仿若千军万马过独木。
不多时,一黑一灰两派人马在大树底下交汇,他们相对而立,百年大树如分水岭般将两派人马划分开来,泾渭分明,如楚河汉界。
“杀!”
姜塘眯眼,没有丝毫犹豫,朝身后做了个发起进攻的手势。
他忍他们很久了。
两方人马战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林中的鸟雀被这动静惊扰,四散奔逃。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树上的沈夭夭与牧星野却一片悠然自得。
沈夭夭甚至还十分有闲心拿出她从挟持她的黑衣人身上扒出来的伤药,细心仔细地给牧星野后脑处的伤口撒药。
牧星野不知吃了什么药丸,身上的高烧渐渐褪去,伤口的血也止了住。
撒完药,沈夭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十分利索地从裙角撕下一角布料,仔细地给牧星野包扎。
美人在怀,原本张牙舞爪一心想逃离的小猫咪变得温顺,牧星野闭着眼,由着她折腾。
大树底下的战斗不知何时进入了尾声,局势朝灰衣人那边一边倒,不愧是虎卫统领之一,姜塘的手法利落得很,砍拜月宗的那伙人跟砍瓜切菜似的。
就在姜塘以为可以将这伙人一网打尽时,一黑衣人却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引线,将那枚信号弹送上碧空。
“轰”的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出一大片红色烟花,经久不散。
黑衣人脸上一喜,还未来得及将好消息分享给身边的兄弟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却蓦地刺中他胸口。
胸口被长剑刺穿,强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黑衣人嘴角的笑凝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轰然倒地,带起一片尘土。
黑衣人一派的人被全部屠戮殆尽,姜塘手中的利剑被鲜血染红,正往地上“滴答”滴着血珠。
整片森林一片死寂。
就在这死气沉沉的死寂里,一道不合时宜,猝不及防的惊呼声却蓦地从众人头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姜塘的脸色也跟着一沉。
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条水桶粗细的百年大蟒缠住沈夭夭和牧星野两人,张开血盆大口朝两人吐着蛇信子。
两人身上都有伤,牧星野更是不能运气,大蟒的绕缠能力何等惊人,沈夭夭当即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肺腔好像似压了一块巨石,挤得她五脏六腑都变了形。
牧星野也是脸色苍白,“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强行运功,已是伤到了心脉。
沈夭夭望着巨蟒伸过来的血盆大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本来给牧星野包扎包得好好的,两人趴在树上,惬意地观赏者树下的战斗。
看到兴处,沈夭夭拍拍牧星野的肩膀,想让他看姜塘的身手有多利落,还总觉得这人的身形她看上去有点眼熟。
没曾想这一拍之下,却摸到一截滑腻黏溜的东西。
沈夭夭心里咯噔一震,正要扭头查看情况时,腰身却冷不丁地被人卷了起来。
与她一同被卷起的还有牧星野。
想来时林中的血腥味太浓,这才把巨蟒给吸引过来。
“唰唰唰——”
正当沈夭夭以为自己要葬身蛇腹时,数不尽的细微破空之声蓦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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