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十出头的精瘦太监,从外边悄悄进来。 “殿下!!” 这太监是跟着徐氏从北平进京的,原本就是自小伺候朱高炽的宦官,名海涛。 作为未来大明朝的亲王,又是太子高皇帝的亲孙,还是南书房首领大臣,当今皇上的堂哥。 朱高炽的身份是可以带入宫的。 以前不带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可靠,现在有了可靠的信得过的人,自然要带着,起码有事用着顺手。 “爷我浑身没劲儿!”朱高炽疲倦的揉着太阳穴。 “哎!”海涛答应一声,警惕的四处看看,然后袖子一抖,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盒。 细长的手指打开,一丸圆滚滚的丸药出现在掌心。然后剥去了药丸的腊衣,送到朱高炽的手中。 “咕噜!” 朱高炽张嘴,闭着眼睛大口的嚼着。 而后端起茶盏,将最后的凉茶一饮而尽。 “哎!”半晌之后,他惬意的长出一口气,笑道,“别说,这东西还真是提神!” 海涛弯腰,笑道,“这高丽的海狗丸,最是养精神....” “呵呵!”朱高炽笑笑,“回头你亲自跑一趟,多弄一些回来!” “奴婢遵令!”海涛谄媚的笑笑,“奴婢听人说,除了这海狗丸还有不老少养神的好东西....” 就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 海涛脸色一变,赶紧低着头夹着腿,小心翼翼的挪步出去。 “殿下这么早!” 通正司使南书房行走辛彦的捧着一堆奏折,大步流星从外边进来。 刚开口说话,恰好看见一个太监低着头,顺着墙根往外走。 “等会儿!”辛彦德本来笑呵呵的,可见了那太监之后瞬间变脸,把奏折哗啦一声放在桌上。 然后走到海涛的面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道,“你是谁?你从哪来的?” “这.....”海涛浑身发颤,惶恐的看向朱高炽。 “是孤的伴伴!”朱高炽摆手道,“刚进来给孤送东西!” “是您的伴伴也不行!”辛彦德怒道,“南书房军国重地,一个阉人擅自出入?别说是您的奴婢,就是王总管朴总管也不敢随便出入!” “你.....”朱高炽脸上的肉抖了抖,同样怒道,“辛通政,你是在指责孤吗?” “正是!”辛彦德正色道,“皇上特旨,让您带着奴婢进宫,已是天恩!您却放纵奴婢,随意进出军国重地。世子殿下,莫非大明的规矩在你眼中,就是一纸空文吗?” “你....?”朱高炽大怒,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南书房无人,孤的奴婢进来一次,在你口中就这么大逆不道吗?”朱高炽连连冷笑,“辛通政,你铁面无私用在孤的身上,谁给你的胆子?” 辛彦德浑然不惧,拱手道,“规矩就是规矩!”说着,面色不善的看着海涛,“哼哼,若是太祖高皇帝时,就凭太监随意进出内阁政事房这一项,就是千刀万剐的罪过!” “殿下!” 噗通一声,海涛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发抖。 “哦!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把他千刀万剐?”朱高炽眼神冷峻,那股犟脾气也上来了,“用不用孤给你找把刀?” “殿下!”辛彦德正色道,“非是下官要指责你!此地乃是我大明中枢最机密之地,您就这么放任奴婢进出?您.....简直昏聩!” “老子就昏聩了!”朱高炽砰的一拍桌子,“我朱家天下......” “哎!大早上吵什么呢?” 忽然,身后又有人大声开口。 紧接着,就见李景隆跟徐辉祖肩并肩的进来。 徐辉祖深深蹙眉,先看了看朱高炽,又看了看叫海涛的太监,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而李景隆开口打断他们的争吵之后,笑呵呵的说道,“大早上怎么这么大火气??” 说着,把辛彦德拽到一边,笑道,“彦博(辛彦德字),有话好说!哈哈,来来,坐坐!你看,这大早上就这么多折子,是呈给万岁爷的?” “曹国公!”辛彦德正色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听着了!”李景隆继续推着辛彦德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世子殿下也明白了!”说着,把他推到一边,又低声道,“他呀,脸皮薄。我知你是好心,可你这么大庭广众的,他毕竟....身份在那,脸上挂不住!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辛彦德运气半天,拂袖,“哼!” 李景隆瞅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