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散了吧!洪熙,张紞,侯庸还有徐辉祖留下!” 朱允熥回京的第一场御前小朝会,开了有俩个时辰,而以他一贯的本性,饭点儿之前必须散会。 他这个皇帝和老爷子一样,鲜少赏赐臣子吃饭。倒也不是抠门,舍不得那些酒肉。 而是赏赐这东西,赏的次数多了就不稀罕了。不然为何李至刚第一次可以陪他吃饭时,高兴得跟祖坟冒青烟了似的。 这也是帝王心术的一部分。 ~ 话说李至刚本来沉浸在巨大无比的喜悦和激动当中,但猛然间皇帝撵人了,可也留人了。 且让他有些接受不了的是,竟然没留他。 “皇上怎么不留我?”李至刚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往外走,“他要跟张紞老儿他们几个说什么?” 此时他的心中无比沮丧的落差,他本以为来是大明帝国第一梯队的核心大臣了,可忽然之间他又觉得,他似乎离那个位子又有距离了。 “想什么呢?” 李至刚正低着头满腹心事的朝前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然后他回头,挤出笑容来,“曹国公!” “李少保!”李景隆笑笑。 往日这个称呼,总是能让李至刚眉开眼笑,可眼下他 “少保还是小了点吧?”他心中暗道。 “你这到底想什么呢?”李景隆斜眼看看他,“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精神不振了?” 李至刚又是挤出几分笑容,“没” “中午你得安排呀!”李景隆又笑道,“我这刚回京,你这当朋友的不得给我接风?” “安排,安排!”李至刚打起精神,“哪吃去?” “不是老李!”李景隆换了个亲密的称呼,低声道,“到底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了?有就跟我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此时,两人的出了乾清宫外的连廊,在通向宫外的夹道中走着,只有他们俩。 “我就是”李至刚想想,“您说,皇上留了他们几位,什么事呀?” “哈!”李景隆心中暗道,“这是吃味儿了?呵呵,你李至刚怎么跟争风吃醋的小妾似的,爷们留宿在别人那,你就患得患失的了?” 他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绝对不能这么说。 “这我哪知道去!”李景隆笑道,“哦,皇上他们说什么事,还得通知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至刚忙摆手。 “我明白!”李景隆笑笑,低声道,“知道皇上为何留了他们三个,没留别人吗?” 李至刚马上侧耳,洗耳恭听。 “资历!”李景隆又笑道,“你呀,入主中枢的时间毕竟太短。而且你现在的差事,也主要是在海关跟课税司上,有些事留你跟你说,你也帮不上手!” “我怎么就帮不上?”李至刚急了。 “不也没留我吗?”李景隆笑道。 这么一说,李至刚的心情瞬间又忽然好了些。 是呀,曹国公都没留! “估摸着是在说征南之后,如何选官的事!”李景隆随便说了一嘴,又看看李至刚,“你呀,就是心思重!哦,皇上可是刚给了你两样人事大权,还不够你臭屁的?” 李至刚脸上一红,腼腆中带着得意,“哪有?” “各地课税司的官员在官位上是高配,还有都察院的御史也都破格提拔!”李景隆低声笑道,“这两样权力,我看着都眼红!” “呵呵!”李至刚抿嘴一下,但心中陡然警惕起来。 “你看着眼红是什么意思,你想跟我争?”他心中暗道。 就这时,就听李景隆又继续笑道,“再过些年,你提拔的这些人,仕途一帆风顺位居高位!呵呵,现在的李少保到那时候,兴许就是李阁老啦!” “啊?呵呵呵!” 李至刚畅快的大笑,“哪里哪里,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李阁老! 这个词儿,听着可比李少保要好听多了! 门生故吏遍天下! “说不定到时候我呀!”李景隆又笑道,“都要仰仗你呢!” “看您说的!”李至刚大笑,“哈哈!那个中午不在外边吃了,不消停。就去我家里,我家里清净!” 这时,他俩已经出了午门。 待出了午门之后,各家的奴仆赶紧迎接上来。 李至刚直接对长随吩咐道,“去海味坊” 他所说的这地方,是一家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