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东西,这样他们就能知道当兵的什么时候饿臣在淮安也是如此,臣一天什么都不干,臣若是饿了,那灾民定然是嗷嗷待哺” 然后,辛彦德继续直勾勾的看着朱允熥,“臣在淮北几个月,顿顿都是野菜糊糊,老米粥,偶尔的打牙祭就是加些豆酱。” 朱允熥拿起帕子擦擦嘴,“爱卿想说什么” “臣听闻皇上又要用兵”辛彦德继续看着朱允熥,正色道,“国家有民,正保守贫困。皇上不知哺育臣民,反而要对外用兵,臣愚钝实在想不出所以然” “数不尽的粮饷泼天的钱粮,用在大明朝子民的身上不好吗大明朝的百姓正在过苦日子呀打仗的钱取自于民,现在用之于民,不可吗” 说着,辛彦德起身,跪在地上,缓缓的摘下已经破损的官帽。 “臣,今日死谏” 说罢,重重的叩首。 然后继续说道,“若国泰民安,臣不说这话。可现在大灾刚过,用兵实在是不合时宜。” 朱允熥心中无声叹气,“现在是以工代赈,淮北那边户部准备了充裕的粮草。朕用兵,国库也有钱” 辛彦德很无礼的打断,“皇上,国库还有多少” 说着,不等朱允熥说话,自顾自的苦笑道,“皇上不说,臣也大概能知道多少,应该是还有六百多万” “嗯”朱允熥点头。 “臣给皇上算笔账”辛彦德跪得笔直,抬头道,“洪武三十年皇上即位时,国库的银子大概就是这个数目。皇上御极以来,兴海贸开海关,收商税铸新币,广开财源。国库每年的收益,比洪武朝番了三倍都不止,可现在依旧是这些钱钱呢”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朱允熥的神色。 皇帝很是镇定,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 “国库收的多,皇上您花的也多。北疆军费连年增加,各地修桥铺路,建海港建海船,还养着宝船厂火器铸造局两个销金窟无底洞。” “皇上,日子不是这么过的呀国库充盈正该清政令平诉讼推教化,使百姓安居乐业,降低百姓的负担,而不是连年对外用兵。需知,刀兵一事,实际上是百姓的口中食啊” “再者,若大明内政不稳,皇上即便打下如当初成吉思汗一般的疆土,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徒劳民财罢了” 朱允熥静静的看着他,微微叹口气,“其实朕的难处,你不懂” “皇上再难”辛彦德看着桌上精美的御膳,“难得过天下百姓吗” “若是以前,朕也这么想” 辛彦德这话很过,很大逆不道,但有些让人意外的是,朱允熥没有发怒。 反而,态度依旧很是平和。 “朕少年时曾想,若有朝一日坐了这个位置,该如何如何。可真正做到这个位置才明白,做事真的要有取舍,也就说做事,有时候真的需要狠下心” 辛彦德一笑,“臣知皇上欲效仿秦皇汉武,您所说的取舍,舍的是谁”说到此处,摇头道,“民如韭,割复生,是吗” 这话已不是无礼,而是死罪之言。 但朱允熥还是没生气,而是看向外边,“邓平” “臣在” “魏国公在何处” “回皇上,魏国公正在南书房整理兵部的兵册” “传”朱允熥又看看辛彦德,“让他来说” 魏国公徐辉祖捧着厚厚的名册,带着几分疲惫迈步进来。 “他说”朱允熥指了下辛彦德,“朕不应该再想着打仗,应该把钱花在百姓的身上。你来告诉他,朕为何又要兴兵” 徐辉祖也看看辛彦德,先放下手中的兵册,对朱允熥说道,“皇上,九边镇之中老弱要裁撤二十八万人,加上他们的军属,不下六十万” 接着,徐辉祖看向辛彦德,“辛通政,藩王们被削了您知道吧” 辛彦德点头不语。 “这个数字,还没算上藩王们这些年私自扩充的兵马”徐辉祖点着厚厚的兵册,继续说道,“军事上的事你可能不懂,北疆裁军整合,重新划分驻防,现在看来看似是花钱,可常远来看。少了这几十万人,是不是就让百姓少了许多负担” 辛彦德认真想想,而后点头。 这个账不难算,哪怕现在花一千万银元,也好过每年花在这些无底洞上百十万。而且,那些老弱越养越废,那些空饷越吃越多。 “你再告诉我,裁撤下来这些人,怎么安置”徐辉祖又道,“边塞的土地,以后要发给战兵,有那么多土地安置这些裁撤掉的人吗还有藩王们私下扩充的兵马,让他们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