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茶摊子上,买报的员外咧嘴大笑,得意道,“别说,这十文钱花得值啊,比听书听曲可有意思多了刘相公,你在翻翻看,还有啥有意思的事” “东瀛风月”刘相公把报纸翻到最后一页,不经意的抬头,话语突然顿住,然后撒丫子就跑。 “哎,你跑啥,我又不是让你出茶钱哎呦” 砰的一声,一根小孩手臂粗细大小的棍子,直接砸在他的肩膀上,顿时把他砸躺在地。 紧接着数个健壮的黑衣人,手持棍棒,对着这些正在对报纸中故事人物评头论足的闲汉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哎来人啊,报官哎呦” “好汉饶命哎呦,我的胳膊” “大哥,大哥,为的什么为什么打哎呦” 这些黑衣人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既不往要害打,也不会追着打,专朝肉厚的地方招呼,几次棍棒下去,被打之人就是鼻青脸肿。 来的快去的也快,个照面之后,领头的一摆手,黑衣人一哄而散再无踪影。 从头至尾,打人者没说一句话,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只留下遍地的哀嚎,一地狼藉。 阿嚏 画面一转,站在淮安城墙上的曹国公李景隆,猛的大了个喷嚏。 他身边,跟着他出来历练的国舅爷赵石,关切的问道,“公爷,您没事吧” “没事”李景隆一笑,用手帕擦擦鼻子,“老毛病了,见风就不行” 淮北的灾情暂时稳定了,洪水终究后继无力,被河堤阻挡。 洪水退去需要时间,安置灾民也需要更多时间。而且因为洪水被拦住,各地的灾民更是蜂拥着朝淮安而来,人满为患。 站在城墙往外看,窝棚一眼看不到头,等待赈济的百姓,更是无边无际 赵石看了一眼李景隆身上威风凛凛的,绣着金线的蟒袍,还有李景隆腰间的和田玉带,欲言又止。 李景隆有所察觉,“国舅爷可是有事” “没”赵石说了一声,低下头却又马上抬头道,“公爷,我等在灾区,眼前都是灾民,衣不蔽体。即便是官员也早就衣衫凌乱。您您身着蟒袍” “国舅爷觉得不合适”李景隆笑道,“某反问一声,你觉得赈灾,需要什么” 赵石认识的想想,“粮食” “嗯,还有呢” “栖身之地” 李景隆点头道,“仓促之间能想到这两点很是难得,但还不准确” “嗯药,衣,火,水”赵石想了想,大声道,“秩序灾民怕乱” “你所说的都对但都不是根子”李景隆继续道,“你再继续想” 赵石又是认真思考,却百思不得其解。 “希望”李景隆揽着赵石的肩膀,指着城下的灾民道,“你看着了吗下面是不是有个老头儿,看着我一身蟒袍,慌得跪在地上磕头呢” “嗯”赵石点头。 “我这身衣服,就是他们的希望”李景隆大声道,“对他们而言,有穿着我这身衣服的人站在这,就等于朝廷重视他们。不会克扣他们的口粮,不会弃他们不顾。” “老百姓不信任当官的,可也离不开当官的。老百姓真不信的,其实是那些小官。而我穿着这身衣服,就是高高在上等于八府巡按一般的大官。” “他们可以不信那些小吏,却不能不信我呀我这身衣裳摆出来,他们心里就不慌不乱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有说话的地方” 赵石似懂非懂,默默思考。 “这么说吧,我这身衣裳是权越是乱的时候,老百姓越需要看到权一种,他们平日根本接触不到,却能想象得到,什么都能管的权” 这是,邓镇走了过来,低声道,“辛御史那边,又要杀人了” “怎么又杀”赵石看了眼城下,那些还挂着的,已经风干的尸体和头颅,“多少人啊” “一百九十二人”邓镇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乱民”赵石追问。 “不”邓镇摇摇头,“都是官吏,还有里正甲长之类,还有平日负责安抚灾民的衙役班头等” ibiq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