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朱允熥听得真切,马上意识到这似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抢劫官府仓储的案子。 同时,李景隆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万岁爷,确实有这么回事洪武是二十五年,宁夏中护卫有两哨兵马二十四人,莫名其妙的当了逃兵。一并消失的还有十七匹战马,十杆盏口铳,八张弓,十六副铁甲”李景隆虽然看着没正形,但涉及到这些军事档案,却是张口就来,“为此老皇爷震怒,宁夏中户指挥使及千户以上全部斩首,其中还包括一个侯爷” “你去审”朱允熥郑重的对李景隆说道。 后者立刻点头,带着张彦青直接进了刑房,等狱卒们行礼之后,李景隆直接坐在主位上,开口道,“你说的是,你和田九成等陕西逃兵,一块抢了扬州驿的仓储” “是” “他们以前在哪当兵” “宁夏中护卫” “你们怎么认识的”李景隆再次追问。 “田九成等人当了逃兵隐姓埋名,窜到扬州这边的时候,曾在法雨寺下辖的庄子中当过庄头护院,我和他们就在那时结识。后来朝廷,不许寺庙有田地清查庙产充公,他们没了生计,开始做绑匪强人” 刑房的门开着,朱允熥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乍一听那死囚的话似乎是天衣无缝,可仔细想想却是漏洞百出。 隐姓埋名四个字谈何容易,没有官府开具的户籍凭证路引,就是良家百姓都不敢出门,更何况一群逃兵。 再者说他们从陕西窜到扬州,光是隐姓埋名四个字可远远没有说服力。 “不过他们只是求财,不杀人。我在衙门做弓手,遇着他们绑票的事,都是我去说和。本来大家就相识,一来二去的颇对脾气,就兄弟相称”死囚继续说道。 “兄弟呵,倒真是兄弟,你因为丢了差事泄愤,他们就帮着你一块抢劫了扬州驿”李景隆冷笑道,“而且他们还分文不取,都把钱给了你,这恐怕不但是兄弟义气那么简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