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果果” 瞬间,马上的藩王们再次回头,驻足在旁的朱允熥也回头。 今日是六月初六,选择出宫门的时间,也是钦天监推算出来,适合出行的时间。 诸藩擦去泪水,拜别母妃,登上车架。 缓缓的,车轮驶动,大明门的越来越近,身后的紫禁城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小福儿”几个藩王瞬间,湿了眼眶。 “二十三哥,二十四哥” 朱楠拉起跌倒的小福儿,拽着妹妹狂奔,“你们要丢下弟弟吗” 小福儿哭着,跌跌撞撞的跑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喊声。 “果果” 她的发辫乱了,泪水模糊了衣襟,她努力的奔跑,摔在了地上,却没有哭,而是马上爬起来,张开双手继续狂奔。 “不许你们走,不许你们走”六斤头上的纱冠掉落在地,他根本没看,甩开两腿,狂奔。 几个孩子的身后,一群太监宫人追了出来。 梅良心一把抱住了六斤,“哎哟,太子爷” “二十六弟”朱栋在车架上,嚎啕大哭。 “等我,等我” 朱允熥看到了,六斤跟在小福儿和朱楠的身后,从宫城的门洞里跑出来。 “果果你们要去哪里” “二十三哥,二十四哥,你们怎么不带上我” “滚开”六斤一把抓在对方的脸上,挣脱出来,对着车架大声喊,“不许你们走我不许你们走” “六斤”朱桱从车架上直接跳下来。 其他几个藩王,也不顾旁人的阻拦,一跃而下。 夏日里,他们依偎在湖畔喂鱼。 秋天里,他们在老爷子的地里撒欢淘气。 冬日里,他们笑着在花园里堆雪人。 “孤是太子,孤不准你们走”六斤拉着这个,又拉着那个,“大不了,以后我叫你们叔爷就是了不许你们走” “果果,别走哩抱抱小福儿” 春日里,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放风筝。 “父皇,父皇” 六斤发现了驻足的朱允熥,哭着扑过来。 “不让他们走行不行,求您了儿子以后好好读书,好好写大字”六斤抱着朱允熥撒娇,又满地打滚,四肢朝天,“啊,啊,他们要走,我就跳井我跳井” “二十一果”小福儿死死的扯着朱松的衣襟,大眼睛上蒙着一层霜,“过年的时候你答应过我,说冬天给我堆雪人哩。你说话不算话,你骗人” “哥没骗你”朱松忍着泪,抱着最小的妹妹,“哥以后” “我不要以后我要二十一果,我要二十三果,你们别走。别丢下小福儿,别让我孤零零的”小福儿哭道。 “这老头,就是嘴犟,心里也犟” 心中想了一句,朱允熥对身边人开口,“来人,传朕的旨。几位藩王就藩的事,以后再说” “这”礼部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皇上,圣谕岂可轻改再者说,几位千岁就藩,你是礼部昭告了天下,也祭天上表” “呵”朱允熥忽然笑了起来,“臭小子” 然后,回望宫门的城楼。 老爷子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朱允熥顿时面色不悦,“我朱家事,尔等不得多言” 就这时,朴不成急着跑来,贴在朱允熥耳边低声道,“万岁爷,刚才主子又哭了一场,跟奴婢说,要不” 前边,六斤已经欢呼出声,“不走了,父皇说不走了,父皇万岁万岁” 此时,朱允熥回头,看着再次出现在门楼上的老爷子,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