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袭的铁券,意味着颍国公这个爵位,真正意义上的得到了世袭。 傅家也永远都是,大明朝的勋贵豪门。 “颍国公伐蜀,平云贵,征漠北,功勋赫赫” “进荣禄大夫,上柱石,太子太师”朱允熥想想,“平定云贵之功,不亚于北征鞑虏。”说着,看看傅让,“为了表彰颖国公的功绩,孤准许在云南立庙,以示天下” “殿下”傅让已经泣不成声。 这份封赏看似不是那么丰厚,实际上却丰厚到了极点。 傅友德已经是大明的国公,功劳再大也不能活着的时候封王。太子太师和荣禄大夫,也都是大明朝的最高虚职。可立庙不一样,立庙等于单独为傅友德,著书立传流传百世。 “臣代家父,谢过天恩”傅让叩首,哭道。 “这些日子,你现在家里照应你父亲”说着,朱允熥想到了那个神出鬼没的席应真,开口道,“若上天有眼,或许会有转机吧” 傅让叩首,感激涕零的去了。 有这么一个插曲,接下来朱允熥和众武将臣子们,也都没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说说辽东战事,伤亡人数,此次作战时明军暴露出的一些弱点,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等等。 又叙述一下各自的功劳,但无论是平安还是其他人,都是不善言辞之人,说来说去无非是杀了多少人,割了多少首级等等。 而一向,只要有他在场,就绝对不会冷场的李景隆,现在却格外的安静。 朱允熥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一句多话都没有。既不刻意逢迎,也不故意讨好,颇为稳重。 他和平安之间的事,朱允熥早就知晓。 本以为在他面前,李景隆会狠狠的告对方一状,谁知李景隆不但不说,而且尽有的几次长篇大论时,说的还是平安的功劳。 “战争,真的可以把人改变成这样吗”朱允熥心道。 议事之后,众将退去,殿中只剩下朱允熥李景隆,君臣二人。 “给孤和曹国公上茶”朱允熥笑着对宫人吩咐道。 茶来了,李景隆双手接过,深思似乎有些拘谨了。 “你这杀才,出去打了一场仗,回来就和孤生份成这样”朱允熥笑骂道,“以前那股机灵劲哪去了,怎么现在跟木头桩子一样,不问你,话都不说一句” 李景隆赶紧殿下,“臣在辽东时,日夜都在思念殿下,回京的路上臣也一直在想着,见到殿下之后要如何。可现在,坐在这皇城之中,不知怎地,臣心中好似堵着” “或许是战争综合症” 朱允熥心中暗道,听说经历过惨痛战争的人,性情都会大变,判若两人。 “这些日子你也好好在家歇歇”朱允熥开口宽慰道,“咱们君臣二人,来日方长,你效力的时候也还在后面” 说着,又道,“军报传到京师,不但孤,甚至老爷子都对你刮目相看。称你,有超越乃父之资。以后,还有更大的担子,加到你的身上” “臣,万死不辞”李景隆微微皱眉,正色说道。 说着,似乎有些犹豫,“殿下” “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朱允熥笑道,“但说无妨,现在你是功臣,哈哈。”说着,又笑笑,“只要不是太犯忌讳的事,孤也能容你。” “臣,若是被人参合放浪形骸”李景隆偷看下朱允熥的脸色,小心的说道。 朱允熥笑道,“这事以前多少人参你不顾官身,有位国体,孤说什么了” 李景隆干笑两声,但眼神多少有些魂不守舍。 从乐志斋中出来,李景隆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刚走出宫门,还没上马,就见对面马车上下来一个文官。 “老李” “小解” 原来,正被李景隆碰见的,不是旁人,真是翰林学士解缙。 李景隆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因为对方的身上穿着三品文官的服饰。 “你这是升官了”李景隆问道。 解缙得以的一笑,“说来也是托您的福,去辽东传旨一次,回来之后翰林院编修,直接成了督察院的左督御史” “嗯,倒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儿了” 对于李景隆这样的国公来说,哪怕六部实权侍郎他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左督御史了。不过是些整日打嘴炮,写文章骂人的,遭瘟的书生罢了。 所谓言官,不过是皇爷为了给这些臭书生一些事做,施舍的官而已。国家大事要是指望他们这些卖嘴的,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