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那泼皮会意,大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似乎站立不稳,扑倒在地,“大哥,我好像不成了,上不来气,脑子针扎一样疼” “兄弟,挺住”黄三身边的人一拥而上。 “救救我,我还没娶媳妇呢,家里还有老母要奉养,我可不能死”泼皮连哭带喊。 “差爷,我这位兄弟要马上送医。耿家打人,我们不私了,劳您抓人,咱们巡检衙门走一趟”黄三大声道。 说着,他不住的对官差挤眼。 可那官差头目,也把脸一转,好似没看到,也没听到。 “我说,耿家的。”官差对着耿家开口,“我多说两句,打人就是你们不对。大明朝又不是没有说理的地方,现在人家伤了,你们理亏。要我说,你们也别扛着,低个头说几句好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非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也落不下好,何必呢” “对,大明朝有说理的地方”耿家老二在墙头大喊,年轻的脸上满是怒气,“诸位街坊,差官作证。我这就去应天府击鼓鸣冤不,我顶着大诰,告御状去” “好” 他话音刚落,周围震天的喝彩。 “告御状,快去告” “多少年没这等稀奇事了” “大伙都跟着去开开眼” 官差想想,“嗯,你要是去告御状,这事我就管不了”说着,对老宽叔道,“这事,巡检司芝麻大的地方,管不了”然后,也斜眼看看黄三。 黄三一脸怒气,“这位差官,你刚才还说” “一码归一码,他打了人,他不对。但他觉得委屈,要告状,我也拦不住”官差笑道。 “我哥黄老二” “熟人熟人”官差笑道,“可是熟归熟,事归事” “您这是和稀泥吗”黄三小声怒道,“应天府衙门里” “你是不是觉得你行了”官差忽然变脸,抖抖官衣,“给你脸,你不兜着” 黄三变色,强忍怒气。 他是市面上混了十几年的人了,脚后跟都明白官差的意思了。 你们两边,官差谁都不得罪。谁弱,谁好欺负,官差不介意踩一脚,做个顺水人情。但是谁强,谁横,谁不要命,官差也自有掂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且慢” 突然,人群外又传来声音。 人群诧异的回头,只见胡东满脸和气的进来。 “诸位,都挺好”不管认识不认识,胡东都笑着打招呼,“大热天的,看什么热闹呀都散散,这么着,我出钱,让旁边小铺送几桶绿豆汤来,回头让人挨个给你们送家去” 大家伙都认识这位替官府征地的管事,这人看着就和气,是个笑脸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事闹的,还惊动您了,对不住。回头胡某人,去衙门给诸位请罪”胡东又对官差说道。 官差也认识他,笑道,“好说好说” “对面是耿老哥”胡东离耿家几米外,鞠躬笑道,“手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哈都是粗人,不会说话,急了点,你们别往心里去” 说着,慢慢转身,走到那被打的泼皮面前,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对方有些畏惧的站起身,畏缩的不敢说话。 啪,胡东抡圆了一个大嘴巴 泼皮直接被抽得陀螺一样,满地打滚。 “你要死出点血就要死”胡东边打边骂,抄起地上一块土坷垃,照着对方脑袋,咣就是一下,“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老子打死你” “胡爷胡爷”老宽叔赶紧来拉。 胡东几下,泼皮又满脸是血。 “诸位”胡东再拱手,对着周围众人道,“官府征地,是改善民生的好事,我兄弟急了些,要是言语不周到了,诸位包涵” “这位爷仗义呀” “怪不得做大买卖,瞧瞧这气度” 周围人,都赞许开口说道。 胡东又走向耿家,“耿老哥,别的不说了。事是因为征地而起的,咱们哪说哪了,您说吧,要多少钱才肯搬。您要是不搬,这片的地都没法征,您给句痛快话” “不卖”耿家人异口同声。 “你家一座三合院,我个人掏腰包给你补偿三份,跟大人求情,征地之后在这给你家留一所小铺,再额外户上每个人头,给十块银元,如何这钱,全是我自掏腰包,就当交个朋友” “嘶” 胡东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冷气倒吸的声音。围观的人群,眼珠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