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会不会嗯” 何广义闭口不言,卜士仁大惊失色惊恐交加。 “凡事眼见才为实”老爷子轻声说了一句,又哼了一声,“东西留下,你们下去吧” 二人如蒙大赦,惶恐的退下。 老爷子看着装人头的木匣,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心里叹道,“你最好是能理解咱的一片苦心,不然将来,有你受的你爹,也算仁至义尽啦” “公公可是要回孝陵” 出宫的夹道上,何广义小声问道,“下官,派人送您” 卜士仁慢慢走着,边走边看着旁边的景象,笑道,“您是三品的指挥使,杂家是个奴婢,下官二字从何而来” “您是前辈”何广义笑道。 “这称呼更当不起了”卜士仁说道,“只有宫里的爷们,才能叫杂家前辈何大人,你净身了” 说着,停住脚步,看着何广义,“何大人,杂家托大,说两句不中听的。无论是做臣子还是当奴婢,其实都是一个道理。要顺着主子,不能拱火有些事,不能挑着主子太较真,您说是不是” 何广义不冷不热的笑道,“公公说错了,当奴婢和当臣子不是一个道理。奴婢为主子,臣子为国家。国家军国大事,怎可以不较真” 卜士仁笑着继续前行,嘴里道,“到底还是年轻,呵呵等你到了杂家这个岁数,就明白啦”说着,忽然脚步再次顿住,随后悄然退到一边,默默的跪下。 何广义抬头,也赶紧跪在路边。 朱允熥一身布衣,带着几个太监缓缓而来。 他和老爷子一样,也喜欢走路背着手。其实不是他喜欢背手,而是没有裤兜的时代,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走到两人身前,朱允熥看看何广义,“回来了刚见了老爷子” “是,臣刚回京师,刚刚陛见过”何广义叩首道。 朱允熥知道他出京了,也知道他去干嘛,可是在他看来,朱棣根本不是一顿鞭子就能收心的人。 “明天递牌子,孤要见你”朱允熥淡淡的说道,随即看看跪着的卜士仁。 这老太监,他感觉特别眼熟。 “你是”朱允熥问道。 “老奴卜士仁,见过皇太孙殿下”卜士仁叩首道。 想起来了,是儿时记忆中那个总是站在马皇后身后,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老太监。 “你不是在孝陵守陵吗”说着,朱允熥明白了,“你也去了那边” “殿下明鉴”卜士仁再次叩首。 稍微思索一下,朱允熥就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只是,恐怕是白瞎了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随后,朱允熥不再理会二人,走到御花之中。 “来了”远远的,老爷子就招手道。 “孙儿见过皇爷爷”朱允熥一丝不苟的行礼,起身时,忽然瞥见老爷子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木匣,“这是” 老爷子站起身,又准备往地里去,“打开,看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