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旨意给您”卜士仁咳嗽两声,“皇爷让奴婢,来北平给您传旨。” 朱棣心中一动,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对方又道,“来之前皇爷说,家丑不能外扬。这事,除了奴婢这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别人还真不合适来” 家丑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就在朱棣心中惊疑的时候,何广义高声道,“燕王听旨。” 朱棣下跪,听宣。 “皇上口谕,跪好了直溜的跪着”何广义忽然加重口气,真的如同老爷子的口气一般。 朱棣不由得,郑重的跪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他娘的是不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何广义继续说道,“上回饶你一次,还不老实是不是活腻了” 顿时,朱棣的后心被冷汗湿透。 可是,这时候何广义的话突然停下,侧身道,“燕王千岁,对不住了”不等朱棣明白,何广义又道,“卜公公,下官要开始了” 卜士仁看着朱棣,叹息一声,摆手道,“拿上来” 一个长条盒子拿了上来,何广义抽开,里面竟然一条带刺的鞭子。 啪,骤然一声鞭响,屋内外朱棣的侍卫皆是骇然。 燕王朱棣,竟在挨鞭子。 身上的龙袍,被一鞭子抽出一道口子,何广义吼道,“皇上口谕你这不知死的货,把手伸到咱身边了,是不是以为咱不忍心打死你” 啪,又是鞭子。 朱棣的肩膀上,血痕顿现,血迹斑斑。 “咱二十六个儿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啪啪,又是两鞭子,龙袍碎片横飞,朱棣额上渗出了汗珠,身子隐隐发抖。 “你想干什么咱问你要干什么” 口谕持续,鞭子持续。 朱棣的身上,全是龙袍碎片。全是血痕伤口,鞭子的刺上带着丝丝碎肉。朱棣神色恍惚,仿佛已经受不住了。 “大义名分已定,非要逼咱,落个杀子的名声是不是” “这些年,有些事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却拿咱当老糊涂” “你这样的 儿子,要来何用” 啪,又是一鞭,带起阵阵血雾。 朱棣身子一软,怆然倒下,然后倔强的再次爬起来,跪好。 他知道为什么挨打,更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千里迢迢派人来,鞭打他。心中,没有悔恨,有的只有滔天的恨意,和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的羞愧。 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不服 凭什么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难道就只有大哥是他的儿子,难道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 在你心里,你这个戍守边疆的儿子,就是比不上你的嫡亲孙子 父皇,你偏信,偏心,偏爱到了如此地步 地上,一道道血痕,隐有鲜血流动。 何广义收了鞭子,“抽你十鞭子,让你长长记性,今日咱抽你,好过以后,杀你”说着,何广义侧身,俯首道,“千岁,臣得罪了” 朱棣的牙齿几乎咬碎,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四爷” 卜士仁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朱棣残破的后背上。 “老奴不知道你如何惹了陛下不快,老奴多句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陛下打你,也是爱你,成全你,你从小性子倔强,千万不能想歪了” “臣,谢恩”朱棣对着老爷子的鞭子,叩首。 “殿下”卜士仁扶着朱棣站起来,“老奴,看您从小到大,在老奴心里您既是主子,又是老奴的” “本王明白”朱棣强忍疼痛,咬牙说道。 “皇爷为何让老奴来您好好琢磨琢磨老奴是皇后身边的人,在宫里头,算得上仅剩下的,几个和您最亲近的人了”卜士仁继续说道,“皇爷虽然打了您,可也派老奴来劝您” “殿下,有错就认父子之间,是不是认了不犯,还是好儿子。若你真一条道跑到黑,对得起故去的皇后养育之恩吗” “本王”朱棣张嘴,看着卜士仁诚恳的脸,心中一酸,“老卜,也就你惦记着我” “殿下,您知错没有”卜士仁颤颤巍巍的问道。 “告诉父皇,儿子知错了”朱棣低头,“儿子再也不敢了” 四更,奉上。 今天状态不好,昨晚上手术太累了,我去睡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