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此计最毒的地方,是在计谋败露之后。 他们希望的就是自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一旦开始怀疑,那就对谁都不信任。发展下去,就是宁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 如此洞察人心之毒计,似乎还真不是出于燕王朱棣之手。 “我这个四叔,豪迈桀骜有之,骄傲敏感有之,杀伐果断心如磐石有之。但唯独这种阴险下作,还真没有” 朱允熥心里暗道,“如此看来,这等毒计,只能是道衍姚广孝的手笔” “好,好,好”朱允熥心中不怒反笑,“我只是对燕王那边稍微防备,那边却已经下了杀手一支支暗箭,又快又准,还真是出手不留余地” “既如此,那咱们就好好斗一斗。我且要看看,你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等你们黔驴技穷的时候,看你们还拿什么跟我斗” “现在,看你们演戏。最后你们会发现,小丑竟是你们自己” 此时,朱允熥看看蒋瓛,开口道,“你和燕王那边通信,经过谁” “我家中有一小厮,名双喜”蒋瓛急道,“是姚广孝放在我家中之人,每次燕王那边有信到,都是双喜拿给臣,臣若有事告知那边,也是双喜传达。其他,臣一概不知” “傅让”朱允熥轻轻呼唤。 “臣明白,这就让让人去抓”陪在朱允熥身边的只有傅让,连何广义都在门外。现在的何广义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了,可是有些事朱允熥反而不方便让他知道。 锦衣卫指挥使虽然是他的人,但是锦衣卫归根到底还是老爷子的人。 傅让走到门外,和对方耳语几句,又快步返回,守护在朱允熥身侧。 “未必能抓住,想必这时候那人都跑了”朱允熥想想,继续开口问道,“你和燕藩的事,还有谁知道” “这种掉脑袋的事,臣哪敢让别人知道”蒋瓛叩首。 “燕王那边有没有和你说过,怎么对付孤”朱允熥又问。 “从无”蒋瓛哭着抬头,“臣和那边的书信来往从没提过殿下半个字,那边也没提过殿下”说着,又连连叩首,“殿下,若是那边有害您之心,臣决死不从” “呵”朱允熥笑了下,这话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 “你还有何话说孤要走了”朱允熥站起身。 “殿下,殿下”蒋瓛抓着栏杆,“臣赶紧,詹徽不对劲” “恩”朱允熥微微转身,“怎么说” “他和臣一起审理蓝玉案,好几次他在暗中和臣说,若是不能斩草除根把淮西武人扫清。过后那些勋贵势必反击,到时候他们闹起来,皇爷未必能保臣”蒋瓛快速说道,“臣当时有些纳闷,詹徽以前一向和蓝玉交好,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朱允熥若有所思,再加上以前詹徽保举陈瑛,种种联系起来。 “今日的话,除了孤不要对任何讲”朱允熥转身便走。 “殿下答应臣,只杀臣自己的”蒋瓛晃着栏杆大叫,“殿下,臣有罪,不及妻儿” 朱允熥没有出声,没有回答。 突然,蒋瓛再次开口,“殿下,臣还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朱允熥回头。 “陛下不只有锦衣卫,还有旁人充作耳目,这些人都隐藏在各公侯家中”蒋瓛伸出手,喊道,“只要殿下答应只杀臣一人,臣就告” “住口”朱允熥冷喝一声,“这种事你也敢说,真是自己往死路上走” 说完,拂袖出门,只留下蒋瓛在牢房中哀嚎。 出了门,见到站在五步之外的何广义,朱允熥勾勾手。 “殿下”何广义上前行礼。 “北平那边,锦衣卫有人吗”朱允熥小声道。 何广义沉吟道,“有人,不过都是用来查探敌情,收集辽东军情的” “你这样”朱允熥让何广义附耳过来,不过下一秒,他话锋一转,“算了” 何广义不明所以,但也不明所以。 “上次和你说詹徽的事如何” “臣得知,詹部堂似乎准备辞官回乡”何广义道。 “回乡”朱允熥心里冷笑,“想一走了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