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节哀...”
“王爷留步...下官告退...”
“臣知这事本不该此时来劳烦王爷,可军国大事,您不点头,臣这边实在不敢断然下函....”
灵堂前,和尚道士叮叮当当各显神通,法器环绕烟雾缭绕。
朱高燧跪在灵前,透过那弥漫的烟雾,看着忙的不可开交的朱高炽。
满朝文武都来了,就连进京觐见的各路大员,也都要来朱棣的灵前拜拜。
门房里的礼账写了好几本了,来的客人看得眼睛也都重影儿了,可依旧还是络绎不绝。
而且还有国事公务,一个劲儿的找上门来。
朱高炽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几块,不停的周旋应对。
这一幕幕落在朱高燧的眼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他像是个透明的,除了他们本家的亲戚,谁搭理他?
就算是那些亲戚,也不过是跟他微微点头示意,有啥事还是要找他大哥去商量。
他心中涌出一阵又一阵的委屈来!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远处一个身影上,然后若有所思开始琢磨。
“姨....”
徐妙锦刚坐扶着腰,坐在偏厅中喘口气,就见朱高燧低眉顺眼的进来。
“累了?”
徐妙锦看看自己的外甥,又看看外边,“趁现在外边没什么人,偷着歇歇吧!”
她虽跟这个外甥来往不是特别多,但也算了解他的为人。
在他三个嫡亲的外甥当中,就数这个从小心眼多。
朱高燧坐下,看看徐妙锦,有几分欲言又止。
“你是故意寻我,有话?”徐妙锦道。
朱高燧低头长叹,“这事儿,除了找您,外甥也不知该找谁了?”
说着,看着徐妙锦的眼睛,“姨,您帮帮外甥,成吗?”
见他如此,徐妙锦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到底什么事?”
随着朱高燧的讲述,徐妙锦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待他讲的告一段落,徐妙锦已是有了几分不耐烦。
“姨,不是我要争.....”
朱高燧委屈道,“我是怕....怕皇上那边趁机把我爹那世袭罔替的王爵给抹了去.....我爹一辈子为了大明朝鞠躬尽瘁东奔西走....”
“世袭罔替的帽子也是皇祖父给的.....可现在皇上那一点说法都没有....”
“嗯,你不争!呵呵...”
徐妙锦冷笑打断他,“你爹尸骨未寒呢!你就开始琢磨这些了?这几天你在灵跪着哭着,有几分孝心?”
朱高燧一怔,“姨,您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
徐妙锦起身,“告诉你,这事我帮不了也管不了!”
说着,迈步朝外走,但下一秒,脚步陡然顿住。
“您怎么帮不了?”朱高燧紧随其后,“就凭您跟皇上的关系,您在皇上面前....”
说着,他突然发现徐妙锦就站在他面前,狠狠的盯着他。
“您....?”
“你什么意思?”徐妙锦脸色阴冷,“老三,你把话说清楚!”
“我....?”
徐妙锦再次冷笑,“好哇....我的好外甥。好哇,郡王爷!你管我一口一个亲姨叫着,可是心里......”
说着,长长的手指点着朱高燧的心口,“心里头拿我当什么了?我跟皇上什么关系?你说我跟皇上什么关系?”
“不是.....”
朱高燧连连后退,“姨母....我是说呀...”
“你心术不正!”
徐妙锦冷声道,“我告诉你,皇上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是你自己下作!”随即,再冷哼道,“明摆着就是你想继承你父亲那世袭罔替的帽子嘛......你要有本事,你自己跟皇上说去!”
说着,拂袖而去。
“嗨!”
朱高燧站在原地,心中骂道,“装他妈什么白莲花呀...连妾都不是,叫你一声姨娘是看得起你...妈的!”
心中骂着,又再次暗中说道,“哼....跟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见不得光去吧!”
心中想着,脸上越发懊恼。
再次在心中骂道,“草,都他妈瞧不起我!”
“不瞒您说...”
灵堂外的接宾厅之中,朱高炽侧耳听着景川侯曹炳讲话。
“就我们这班儿对班儿的岁数当中,除了茂太爷之外,我最佩服的就是四爷...”
“不撒谎,不奉承,不说好听话!”
曹炳继续道,“别看我以前跟四爷不大能尿一壶里去,可我尊他是条汉子,真的!诸皇子之中弓马最好,军功最多,最能体恤我们这些丘八....”
“我摸着良心说,四爷就算不是太祖高皇帝的儿子,就凭着一身本事和能耐,也必是我大明良将,马上封侯!”
“您过奖了!”朱高炽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我没过奖,四爷这辈子....”
曹炳叹口气,“真刀真枪呀!”
数着,看看左右低声道,“四爷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