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屋里有味儿,有女人...”
朱高炽行礼之时,鼻子微微抽动,心中暗道。
“不是小姑娘,小姑娘喜欢用胭脂...那味儿浓!这味儿熏香的味道,一般都是大户人家三十来岁小少妇最喜欢用的!闻着平和,但越闻越是欲罢不能....”
心中想着,朱高炽下意识的抬头。
朱允熥披头发散的坐着,白色袍子的领口微微敞开。
边上桌面上放着一把象牙梳子,一盘红彤彤的樱桃,一盘山楂果....两盏热茶,绿豆糕....
朱高炽目光再次眼神,朱允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压根就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忽然之间朱高炽心中莫名的涌出几分怒火。
好家伙,国事你丫是一点不问,都推给你儿子还有我。
我整天忙的跟三孙子似的,还得让你骂着训着...
你呢!
你丫躲在这跟娘们喝着茶,吃着樱桃绿豆糕....
哟哟哟,脖子上是不是有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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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呀..”朱允熥大声问道。
“你丫.....”
“嗯?”朱允熥大怒。
“您呀...”朱高炽瞬间意识到说秃噜嘴了,机智涌现首接改口道,“您呀,就太不爱惜自己个儿了!”
朱允熥眨眨眼,“朕怎么了?”
“这大冷天您就穿一身单衣,这要是着凉了还了得吗?”
朱高炽小眼珠西处看看,忽看见边上衣架上挂着一件裘皮,首接拿在手里。
唰的一声抖搂开,紧紧的披在朱允熥的肩头。
“您呀,太任性了!”朱高炽又道,“您那身子是您自己的吗?”
裘皮上带着好闻的熏香味儿,朱允熥面皮发红,“不是...洪熙呀...”
“您呀,您那身子不是您一个人儿的, 是这大明帝国数以万计百姓的!您大病初愈,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朱高炽痛心疾首,“您呀,您让我说什么好...”
说着,他看着朱允熥的眼神忽然愣住。
“嗯嗯..”朱允熥有些尴尬,把裘皮大氅领子上的碧玺扣子用手盖住,“咳咳....”
扣子能盖住,可大氅袖子上的刺绣能盖住吗?
这大氅,它分明就是一件女式的....
如今却被朱高炽,披在了朱允熥的肩膀上。
而且这大氅,朱高炽看着极其眼熟.....
“过年时候,我给长辈拜年见过这件....嗯?我姨在屋里?”
瞬间, 朱高炽懂了。
再看朱允熥,后者低着头目光闪躲游离。
朱高炽再看看周围,屏风后面忽的微微响动。
“孙贼,你丫就造孽吧?”
朱高炽心中暗骂,“你....你私下捅咕就算了,如今你光明正大把人往宫里接?”
“咳咳...”朱允熥又咳嗽两声,“洪熙,到底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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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心中叹口气,暗中道,“江山社稷为重...还是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想着,他从袖子中抽出一份奏折,低声道,“皇上,从正月初六开始新都北京接连大雪.....都是十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暴雪...城里城外,民宅被暴雪压垮者,数不胜数!”
朱允熥见他如此,噌的站起身,接过折子郑重的看了起来。
“刚建好的官学的学舍.....被雪压塌了....”
朱高炽低声道,“事发时是午夜,二十几个住在官学中的寒门学子,首接埋在里面....虽救援及时,但依旧有几人重伤不治....”
“房子怎么会被雪压塌的...”朱允熥的声音轻轻的,且毫无情绪波动。
“据奏是过年的时候开化了,雪变成了冰,然后又猛的下雪...”朱高炽低声道,“臣少年时生长在北地,年年冬天,都有房子被雪压塌的事...”
“你说的那是穷苦百姓的窝棚....”
朱允熥缓缓放下奏折,“朕说的是朝廷花费重金修的官学.....”
说着,哐当一声!
朱高炽一个哆嗦,就见身边的圆桌,首接被朱允熥一脚踹翻。
“杨荣还有脸跟朕奏报?”朱允熥怒道,“朕要是他,朕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算球...他那应天府爷衙门塌没塌?按察司衙门塌没塌?各部的衙门哪个塌了?”
“同样的雪,他们的衙门不塌,老百姓的房子塌!”
“行,老百姓的房子是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