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
驸马胡观,郭镇,耿璿三人迎了过来。
六斤微微颔首,环视一周,“郑国公几位呢?”
郭镇低声道,“这时候应该是在大营里!”
六斤明了,这是应有之意。
勋贵坐镇军营,以防不测,这种事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时,朱高炽从屋里出来,“太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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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朱允熥斜靠在一摞被子上。
尽管他靠着的东西是软的,可他还是觉得脊背僵硬,而且后背那...针扎一样的疼。
以至于他的额头,密密麻麻都是疼痛所出的冷汗。
“窗户...咳咳咳....打开...透透气....”朱允熥咳嗽两声,开口说道。
席老道用银刀,切了片人参递过去,说道,“你这病不能见风.....”
说着,他也跟着叹气。
皇帝的病不能见风,但又不能不透气....真他娘的隔路呀!
徐妙锦把参片放入朱允熥的口中,拿起帕子,缓缓在他脸颊旁扇风。
“你是最倒霉的....”朱允熥烧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却依旧有心思开玩笑,“跟我才好了一回,这辈子就都搭上了....”
徐妙锦心中一酸,看着才仅仅几天,朱允熥就瘦得脱相的脸,哽咽道,“我愿意的....”
“你过来,我有话说....”
徐妙锦慢慢的把头凑过去。
“过来...”
感觉到耳边有朱允熥的呵气,徐妙锦把头又靠近一些。
朱允熥对着她的耳朵眼,“我呀,可惜....可惜我还没个你欢喜够,就他妈要完犊子啦!”
“早知道...”朱允熥虚弱的说道,“早知道逃不过这劫....那天晚上我说什么也得.....连环炮.....”
唰,徐妙锦脸上一红,但不自觉的把头放在朱允熥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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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呃....”
六斤一只脚还没踩实,见到炕上的一幕,赶紧把脚收了回去。
“皇....”
朱高炽刚开口,也是愣在门口。
徐妙锦赶紧捋着头发,从朱允熥身上起来。
朱高炽看看她,又看看朱允熥....
“不是...都啥时候了...还有闲心玩这个?不是,你丫有劲儿吗?能行吗?你亚丫真是阎王爷弄小鬼儿,舒服一会是一会儿.....”
“六斤....”朱允熥浑身发热无力,依旧挣扎着坐好。
“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坐炕沿上....”朱允熥无力的摆手,看着儿子的脸,“你自己人来的...?”
“母后其他母妃,兄弟们,宗室王爷和百官在后头,儿子听闻您....就迫不及待的纵马先行...”
“你自己先来的?”朱允熥微微皱眉,“不周全!”
噗通!
六斤忽跪在低声,肩膀耸动,泣不成声,“儿子顾不得了....”
“也对,你若事事都周全小心,你就不是六斤了!起来,等朕真死了你再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朱允熥笑道,“坐下,朕有话交代你....”说着,他手指动动, “坐近点儿,挨着朕...”
“人呢,这辈子...寿是注定的。你老子我,这辈子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也算是.......没白来人间一场!”
朱允熥拉着六斤手,轻轻的捏着,“虽有遗憾,但也....算....差强人意!呵!”
“叫你来,不是要和你说什么君王大义的话....人之将死,都顾不得啦!”
朱允熥喘息几声,“有几样放不下的东西和你交代!咳咳!”
“父皇您说...”
六斤拍打着朱允熥的后背,轻声说道。
“新政,要继续办下去....国家切记不可操于腐儒之手....”朱允熥又咳嗽一声继续道,“富民则国强....要与时俱进.....”说着,他又喘息起来。
“你王伯会帮你....朕在他那,专门留着关于新政的遗诏!当然了,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朕就希望你.....希望你能....珍惜百姓!”
六斤落泪,“父皇,儿臣记住了!”
“还有...咳咳!”朱允熥又咳嗽两声,脸憋的青紫一片,喘息道,“除了你王伯之外,铁铉景清韩克忠....侯庸暴昭辛彦德.....练子宁金幼孜蹇义....都可以用....都是勇于任事的好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