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着骗你!”
“应该是没想着骗你!”
茶,冷了。
刘观之母依旧双手放在膝盖上,淡淡的说道,“那年你去苏州公干他很高兴.....他说你没朋友,所以要好好的招待你!”
“你错了!”
李至刚又忽然开口,且带着冷笑,“不是我没朋友,是我不屑有朋友。真正没朋友的,反而是你的儿子,是刘观!”
“或许吧!”刘观之母又是淡淡一笑,“我记得,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有一天他很高兴。他跟我说,母亲,我终于可以主政一方了!”
“那年,我让他做了暂代的苏州知府!”李至刚又冷笑道。
“是....苏州知府!”刘观之母捋了下头发,“那时我跟他说,既然李以行念着你们是同年的旧情,而且他现在还简在帝心红得发紫,你就应该唯他马首是瞻。反正这些年你也没靠山,也没人愿意提拔你.....”
“我很好奇!”
李至刚忽然再次打断刘观之母,“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他要骗我?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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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
“有大病,哈哈哈哈哈!”
刘观在牢房中大喊,眼泪和鼻涕喷薄而出。
“你说他那么拼命要做大官,为啥?”
“你说他掌握那么多权力,却不谋私为啥?”
“他是有大病呀!就喜欢高高在上,就喜欢别人对他点头哈腰,实惠呢?这些有什么实惠吗??”
“我跟你们说,他李以行不是君子......他就是个小人!”
“谁得罪他,他能记上八辈子!”
“谁骂他一句,他能记上几十年!”
“治国能臣?哈哈哈,他治个几把....是皇上要用他治国,他才拼了命的变成能臣干吏,是为了讨好皇上,他才愿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成为新政的先锋!”
“新政?你们以为他懂?他懂皇上,他懂做事,他不懂新政!”
“就以为别人瞧不起他,别人压着他,他李以行拼命了爬了几十年!”
“从一个被人在背后诽议之人,变成了大明的阁老,哈哈哈!”
“我若是他,早就换个活法了!可他呢?不爱钱,不爱色,不爱吃....他有大病,他竟然没有爱好!”
“我若是他早就前呼后拥了,早就门生故吏遍天下了...可他呢?他名下看似有什么新党,实则是一群利欲熏心之人.....”
“哦,对了!”
“他李以行清高,你家里有钱你不贪。可你不能挡了别人的财路呀?你不让下面的贪?今日的户部案,始作俑者就是你!”
“你不是不贪吗?我帮你贪,我让你儿子贪.....哈哈哈!李以行,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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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被倒掉,换上新茶。
然后,变成了热茶。
一样的味道,一样的热气。
“他也是这几年才贪的....”
老妇人依旧那样坐着,“但他贪来的钱,都不敢用。他说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花钱太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到了他现在的官位,花钱的地方己经不多了!”
“他就是觉得,若是不贪的话,对不起自己的官位。要是不以权谋私,彰显自己手中的权力,那前些年吃的苦受的累遭的白眼,就全.....白受了!”
“呵!”
闻言,李至刚苦笑摇头,“这话,骗人呢!还是他心术不正!他是觉得跟着我,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是觉得,装了这么多年,不往回捞一些,就亏本了!”
“你知道吗?”忽然,刘观之母抬头看着李至刚,“其实他真的没怎么用?”
李至刚一怔,“什么没怎么用?”
“贪来的钱!”刘观之母笑笑,“都放在我这儿...”
“哈哈哈哈!”突然间,李至刚眼泪都笑出来了,“哎呀刘少盈呀!胆子比针鼻还小,害怕别人知道你贪污,把钱藏在你母亲这不说,还都没花.......”说着,忽然收敛笑容问道,“在哪?”
刘观之母,郑重的看着他,“我那儿子这些年收的钱,还有账目往来的名名单只有我知道在哪?不信你去问他, 他每次收了都是交给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突然,就见她猛的抓起桌上的锥子,对准自己的喉咙,狰狞道,“用它们换条命行吗?”
“可以,但不是刘观的!”李至刚摆手,让门口的锦衣卫后退。
“你答应我,给我刘家留一条根!”
眼泪,霍然从老妇人的眼眶滑落,“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