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李至刚站在牢房外,透过门缝看着牢房之中,扯着脖子疯狂大喊,好似疯癫一样的刘观,脸上露出几分快意。
“不要打他,不要给他上刑.....”
李至刚低声,对身边的锦衣卫千户金百万说道,“但,每次折磨他妻儿的时候,让他在边上看.....哈哈哈!哈哈哈!记住,他想说话都别让他说,就让他看....哈哈哈!”
这笑声,让金百万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忽然,牢房中又传来刘观的喊声,“我要见李阁老....我要....可以解释...我要....我要见曹国公,帮我禀报一声,我要见曹国公......”
“让他闭嘴!”
牢房外,李至刚猛的开口。
立刻有几名兵丁冲了进去,用麻布堵住了刘观的嘴,并且拳打脚踢。
而金百万则是在原地,若有所思。
“我若是你!”李至刚冷冷回头,看着眼前这名锦衣卫千户,“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说着,再次转头瞥了一眼牢房长廊的角落,“别找事!”
李至刚的身影,慢慢消失。
何广义的身影在角落中露出来。
“都堂!”金百万上前,“李阁老说的什么意思?”
何广义凝思,面上多了几分沉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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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
李至刚刚从地牢中出来,仰着头沐浴着还算温和的阳光,听到身边锦衣卫的话,脸色变得狐疑起来。
“她要见我做甚?”
“那老妇人说了,见了您她就开口,不然就自己了断.....让咱们死无对证!”
“让一个老妇人给拿捏了!”李至刚冷笑,“你们锦衣卫也真可以!”
说着,努嘴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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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在外边,不算暖。
但通过琉璃窗照进来,就很温热。
刘观的母亲,端庄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盯着外头那几棵孤零零的,光秃秃的树。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
紧接着就见李至刚在两名锦衣卫的搀扶下,缓缓进来。
“伯母.....”李至刚在老妇人的对面坐下,“您要见我...”
“是。”老妇人一笑,“本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李至刚眼眉动动,自嘲道,“我是人,还有良心!”
老妇人苦笑,“我儿不是人,没良心!他骗了你很多年。”
“您也没良心呀!”李至刚抬头,“假模假式的对我好!”
“为了儿子,有什么办法?”老妇人苦笑,“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事到如今都是他自找的?”
李至刚撇嘴,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吗?”
“你是不是心里奇怪,他为什么要骗你?”老妇人转头,看着李至刚的眼睛,“你是不是想不通,他这些年都和你一块共事。吃的一般,穿的一般,没纳妾无豪宅,他要这钱有什么用?”
“你是不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装作是你的朋友......为何跟你相处了几十年,从未把你真正的当做朋友?”
“愿闻其详!”李至刚正色道。
“你应该是想不通的,因为我儿子不如你!”
老妇人笑道,“而我儿子的心魔,也是他不如你!”
“不如我?呵呵,他拿什么跟我比?”李至刚冷笑。
“是呀,论家世,论官位,论能力....他都不行!但论做人,他比你好....”老妇人再次转头看着窗外,“ 他也想做好官,可没那个本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