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梁株打量的眼神落在一身黑的男人身上。 他试探出男人的身体里阳气和阴气竟然是各一半的状态,不阴不阳,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是天师?” “我是禾晗昱的哥哥。” 禾梁株很明显地呆愣了一瞬,他在想自己曾经在哪里过夜,最后留下了这个种。 可是他在一起的人太多,都想不起来还有一位失散在外多年的儿子。 “你母亲是?” 禾晗昱听不下去,打断禾梁株,“别看了,他不是你的种。” “我和晗昱是另一种关系上的哥哥。”鬼王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禾晗昱:“......”看热闹不嫌事大。 禾梁株了然,对禾晗昱说:“关上门,我们两人谈一谈。”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也是迫不得已,而且禾晗昱还活不久,事情解决最后杀了也没人怀疑,简直是最佳人选。 而他其实在不久前也早就起了杀心。 禾晗昱好歹是禾家人,不能为自家天师局做出贡献就罢了,结果竟然还跑到了对家天师局,让震鬼天师局更名震一时。 禾晗昱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而且就对方那老谋深算的样子,她可算计不过, “就不了吧,我解决不了,禾屛天师局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语还全未落下,正午的阳光就好像在离人头顶不超一米远处散发着热气。 禾晗昱抬眼不耐烦看了禾梁株一眼,心道果然是禾屛天师局的负责人,阳气如此强势。 太过巨热的阳气会灼伤她,她又担忧地看向了鬼王。 毕竟鬼王也是阴体。 鬼王面色如常,伸手握住她的手,热气好像遇到强风暴一样被迫回流。 烦人的热炉终于从身边逃离,禾晗昱感觉浑身都清爽了。 可是还没完。 鬼王面上露着友好的微笑,手上却是毫不压制地释放阴气。 地府的阴气可比禾晗昱这种人类阴气刺骨得多。 寒热碰撞,人们一会儿冷得瑟瑟发抖,一会儿头冒热汗,注定晚上就要感冒。 只有禾晗昱和鬼王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禾梁株不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阳气竟对自己袭来,随之还有一股积聚的寒气化成冰刃直直朝着他刺去。 “不.......” 速度过于快,旁边站着的禾家天师都来不及出手帮忙,禾梁株狼狈地撞上墙壁,口吐鲜血,“你——你是何人?” 禾晗昱握紧了鬼王的手,她有些害怕鬼王的身份被这里的天师知道。 禾屛天师局更是对鬼王深恶痛绝,如果对方有所怀疑,鬼王肯定会被围杀。 “我都说了啊。”鬼王丝毫不惧,大手还伸向禾晗昱后背轻拍安抚,“我不许任何人欺负晗昱。” “还有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阳气强盛之地还能招惹上恶鬼,说明恶鬼魂飞魄散不转世投胎,也要你们不得好死。” 禾屛天师局的天师们围到禾梁株面前关怀,听到也只是面面相觑,只有禾瀚荣忍不住站出来, “我们天师局一向秉持着为群众服务,可分毫不取的信念,何况我们禾家还是创始人和负责人,不可能亲手毁掉几百年的心血!” “而且恶鬼本就恶,你凭什么把原因强加到我们禾家身上?” 他又看向了禾晗昱,再次说出唯一能证明他言论的事情,“说不定你当年的极阳变极阴就是鬼王搞的鬼!” 禾晗昱下意识地看向了鬼王,鬼王只是笑笑不说话,让人看不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禾晗昱还是发现了异常。 鬼王没有看向她,也可以说故意忽视了她质疑的神情。 “当年就当做是我的报应好了。”禾晗昱说得一脸无所谓,“如今禾家的事当做报应也就好了。” 在禾家的五年没有人问过她身体是否不适,也没有人去调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都只会在她耳边质问:“你怎么可以不是极阳之体?!” 然后神神叨叨的找办法让她变成可以灭鬼王、涨天师局威风的极阳之体。 鬼王听到禾晗昱说“报应”两个字,心里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百年前的心甘情愿,如今怎么会成了如此不堪的报应呢? 他们外面的人吵的面红耳赤,里面在床上躺着的禾夫人却突然眼睛瞪大,“啊啊啊”的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