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想摸又怕摸的看着黑马,问道:
“它有名字吗?”
杨蛟道:
“它全身漆黑,如绸缎一般顺滑,马蹄却为白色,犹如脚踏祥云,我就取名为玄云。”
他说话之间,玄云完全不复平日里的高冷,主动蹭了蹭程少商的脸。
“它通人性,见我对你的态度不同,便主动亲近你。”
“态度不同,我怎么没感觉到?”程少商嘀咕了一句,立即十分兴奋的踩着马镫,企图骑上马。
整个过程,很是艰难,直到她终究骑上了马,杨蛟幽幽地道:
“这就是你的会骑?”
“我爹是教过我,但由于始终担忧我的安危,深怕我从马上摔下来,教会我过后,便不让我骑马,现在已经一年多没骑马了,所以,难免有些生疏。”
程少商说到这,惊叫一声:
“伱干嘛?”
“别动。”杨蛟清淡说道:
“你的身量与我不同,就你这小短腿是踩不到马镫的。”
他一边说,一边为程少商调马镫。
“什么小短腿,我还小,还能长身体呢,你别小瞧人。”程少商不乐意了。
杨蛟调好马镫,抓住她的脚后跟放置在马镫上,道:
“缰绳抓稳了,等会速度想快想慢,只管跟玄云说,它会明你的意。”
说罢,他猛地一拍马臀,先是玄云发出“嘶嘶”之音,就如利箭飞奔出去,紧接着响起程少商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啊亏.我还帮过你,啊.你竟这般报复我。”
杨蛟翻身骑上一匹马,吩咐道:
“不必太过大张旗鼓,你们当中来四五个,跟我走便是,剩下的都在这等我爹吧。”
“驾!”
汉王府的众多护卫见状,有四五人骑上快马追了上去。
不多时,一座宅院的不远处,相继出现了程少商和杨蛟等人的身影。
程少商在宅院大门外下马,不由地很是喜爱的摸了摸玄云,只因它方才真的如那个可恶的汉王世子说的那样,通人性,懂人言,无比乖巧听话,以至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在不知不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吁!”
程少商一看到杨蛟,马上摆出一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生气模样。
“府军后卫,掌守卫皇城北面及巡警京城各门之责,今夜出现了刺王杀驾的大事,你爹多半还在外头,快回家了吧,莫要让家里人心忧。”
程少商翻了个白眼:
“世子殿下,你究竟有多少张面孔?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作弄我,一会儿又关心我。”
杨蛟轻言浅笑:
“你应该是一个非常喜欢热闹的性子吧,是以才会出现在此次的游园会。”
程少商不明所以的回道:
“姑且算是,谁知道那么倒霉,参加皇上的游园会,还能撞上刺客,我这运气真就是一如既往的差。”
“听你这语气,貌似饱含很多有趣的故事,时候不早了,等哪天有空,你可以说一些不开心的事,让我开心开心。”
杨蛟夹了夹马腹,喊道:
“玄云,跟上来。”
程少商望着杨蛟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恨声道:
“我呸,什么叫做说一些不开心的事,让你开心开心,这汉王世子哪有她们说的清冷寡淡,明明就是一个焉坏的性子。”
当即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自己家门走去。
汉王府。
杨蛟刚回府,就被一个婢女叫住,带到灯火通明的大堂内,就见朱高煦紧皱眉头坐在主位上。
“瞻壑,快跟爹盘算盘算,你爷爷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朱高煦示意婢女退下后,连忙招呼着杨蛟,将乾清宫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
“借刺客的事,敲打你们,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能习惯啊?”杨蛟听完,淡声说道。
朱高煦满脸难言,道:
“被人折腾,哪有习惯之说,你爷爷就是拿捏惯了我,所以,立刻就能抓住我的七寸,这怎能让我不慌。”
“瞧瞧他说的话,居然说我像当年在猪圈里待着的他,这不就在说我企图造反吗?就差明说这次刺客是我安排的。”
杨蛟面无波澜的开口:
“恐怕接下来还没完,将你圈禁一阵子后,怕是会折腾太子,然后又给你甜头吃,对你进行试探,到时你无论怎样,都躲不过一番整治。”
“毕竟,在爷爷眼里,当朝太子才是他心中绝佳的继承人,不对,应该这么说,我那堂兄才是爷爷眼中的理想继承人。”
“哼。”朱高煦悄声问道:
“瞻壑,今晚你也见到了太子和朱瞻基,你跟我说说,看没看出他们的寿命。”
“太子的话,不到十年,我那堂兄,应该还有二十年左右的寿命。”
朱高煦脸上一喜,但随即眉头一皱,
“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快六十的时候,才能”
霎时,他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将音量压的更低:
“那你爷爷呢?”
杨蛟面无表情的道:
“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