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自顾自道:
“如此一来,既简单又直接,甚是爽利。”
“什么北莽第一人拓跋菩萨和五大宗门、十大魔头,吃剑老祖隋斜谷,两禅寺的李当心、龙树僧人,亦或是龟缩在上阴学宫道德林八百年,独断了儒家气运而得长生的张扶揺。”
“还有桃花剑神邓太阿,武帝城的王仙芝,对了,你们龙虎山应该还有两位老不死,一个应该叫赵黄巢,本是离阳赵氏皇子,为了赵氏气运,舍弃江山美人进入龙虎山结庐修行,一个天师嫡传赵宣素,虽是陆地神仙境,可实力不够,开不了天门,只能苟延残喘。”
“除了这些人,两大王朝也可各自发兵,越多越好,那么我也就不用多费什么功夫。”
杨蛟说到这,负手而立,眸光慑人:
“不用担心,我不仅会让离阳、北莽皇室真心实意的派兵杀我,更有法子让三教中人,让世间武夫,乃是天上仙人,都对我生出不死不休的杀心。”
“诸位觉得我横断此世气运,破灭天下武道,是否能引动天下风云,让无数人对我喊打喊手。”
他袖袍一挥,徽山之上,高悬一枚黑日,过后四面八方快速涌来大量的紫金之气。
龙虎山深处龙池,气运紫金莲接连折损,随之震荡出怒不可遏的大喊:
“何方宵小,竟敢折损我天师府气运。”
众人都还未来得及消化杨蛟所说的种种惊世骇俗之语,倏地瞧见高空悬挂一枚黑日,正在困惑不解之际,龙虎山深处猛然响起一声暴喝。
顿时,在场的天师府门人神色惊怒,没有半点犹豫,纷纷挥使气海浑厚无比的内力,向杨蛟打去。
杨蛟眼皮一抬,凶烈的罡气迅疾的来到周身的时候,便犹如泥牛入海,没掀起半点波澜。
“诸位的手段,宛如一点尘埃,难怪当今江湖中武夫称雄。”杨蛟目光幽暗,宛若深潭般沉寂:
“高空这枚黑日,不仅只汲取龙虎山的气运,诸如东越剑池、吴家剑冢、武帝城等江湖有名有姓的势力,乃至北凉、离阳、北莽的气运,都会被它汲取。”
“而且,不知诸位有没有感觉天地灵机说了你们大概也不怎么懂,只需要明白,黑日不但会快速吞噬天下气运,更会鲸吞能让你等习练武道的天地灵机。”
“也不知伱们现在是否感觉天地逐渐开始变的沉重,从前能肆意挥洒的武功绝学威力在变小,而当天地灵机彻底被黑日鲸吞后,此世当再无武道,皆沦为凡俗之流。”
“而后黑日会爆发倾覆天下光幕,凡被光幕笼罩的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之人尽会化作飞灰。”
他语气微顿,淡漠道:
“但值得一提的是,若善心大过恶行,功德多过罪孽,倒是能平安无事。”
“却不知黑日爆发光幕后,天下中的世家权贵,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有几人可得善终,又有多少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更不知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皇帝派主,是否能幸免于难。”
话音刚落,许多人运转气海中内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内力的运转的确感到艰涩了一些。
杨蛟冷漠平和的继续道:
“我死则黑日灭,我亡则气运归,将我挫骨扬灰,那么天地灵机便能存,世间武道就能续,也就不存在你等眼中天下将亡的局面。”
“九月初九,重阳之日,北凉之外,我一人恭候离阳,北莽两国大军,亦静待三教中人,江湖武夫,将我从世间抹去。”
说罢,高悬的黑日拖着长长的紫金之气,朝西北方位遁去,黑蛟再发出一声低吼,身形一闪,消失在天际。
徒留在场的人无比凝重的了望西北方向。
好一会儿,徐凤年紧皱眉头:
“天下将变,看来如今武帝城是去不成了,只能打道回府。”
而场上的有些人也顾不得对北凉的敌意,匆匆离去。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北凉,反倒成了他们对付乘蛟人的有力臂助。
十日后,天下风云变幻,上至朝堂,下至江湖,皆暗流涌动。
哪怕是不曾练武的普通人都知道了,有一尊绝世魔头使邪法祸乱天下,欲开无尽杀戮,绝王朝国运,断世间武道,似是想重启乱世,让天下黎庶再陷入疾苦。
是以江湖凡习武有成者,无不踏上去往北凉的路上,其中,小门小派有,高门大户亦有,更少不了威名赫赫的大势力。
不仅如此,北莽也在不断陈兵于边疆,江湖上的宗门更是倾巢而出。
而离阳皇帝命北凉军随时待命的同时,也集结二十万精锐派往北凉。
三个月后。
北凉之外,广阔无边的草原之上,一条黑色巨蛟盘于半空之中,杨蛟则闭目盘坐于蛟头之上。
苍穹之下,却有两轮大日,一为金色烈阳,二为幽暗黑日,只见黑日周身缭绕紫金之气,一张一缩,冥冥之中,像是在吞吐什么。
在杨蛟四周约半里的距离,不仅有来自离阳、北凉、北莽的重兵,更有来自两国三地的江湖人士。
现今离九九重阳节还剩四日,但放眼四周,貌似天下有名有姓的高手都已到来。
只见一处汇集江湖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