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快放手。”姜雪宁眼见刀刃即将刺入杨蛟的腹中,拼命挣扎。
杨蛟不为所动,只听“哧”的一声,刀刃刺入血肉。
“宁二,现在你的畏惧可消?”
姜雪宁一听,惊慌失措拔出匕首,瞬间血液四溅,她颤抖的丢掉匕首,看着踉跄半跪在地杨蛟,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之色。
好一会儿,才道:
“谢居安,你真是个疯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洞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却是刀琴和剑书带着人手返回。
“先生,伱这是?”剑书急忙过来扶住杨蛟。
“无碍,离魂症发作,嗜血失控罢了。”杨蛟沙哑回道。
“这怎么”剑书观察四周,马上发现蹊跷,可话说到一半,就被刀琴打断:
“好了,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快点给先生上伤药包扎。”
一个多时辰后,郡县客栈。
一间客房内,杨蛟躺在床榻上,床边除了刀琴与剑书,还有一个看着就十分精明,八面玲珑的青年。
他满脸无奈的盯着杨蛟:
“是你逼的吧,谢居安,姜雪宁那样一个外硬内软的性子,都能狠下心来给你一刀,你说你的嘴得有多欠,做的事得有多绝才能把她逼成那样。”
剑书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吕显,先生还伤着呢。”
吕显长叹一声:
“行了,如今只剩下平南王这个大敌,等除掉他,我们便再无后顾之忧,有大好的日子可以过。”
“算我求你了,你可不要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了,今后当多加惜命些。”
杨蛟面无表情的开口:
“夜深了,你们都出去休息吧。”
三人闻言,不由地对视一眼,然后轻轻摇着头离去,待他们关上门后,杨蛟闭眼捏了捏眉心,如今他于此世算是真正的沉沦进情劫。
旋即,不作他想,心念微动,汲取一丝丝的负能量之力治疗伤势。
翌日,清早。
刀琴满脸忧色的叩响了杨蛟房门。
“进。”
“先生,昨夜姜二姑娘出客栈散心,未想一直未归,今早我在客栈外的街道上发现了一张平南王特意留下的纸条。”
杨蛟起身接过纸条,便见上面写着让他七日内独自赶往距离边关百里外的归一山庄。
若是自己不去或是带人赶去,那么姜雪宁难逃一死。
杨蛟随即想起用张遮身制作的木坠,虽有防身之效,但却并不是什么保命法宝。
他双眼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五日后。
悬崖峭壁之上,矗立着一座重兵把守的山庄。
杨蛟一袭浅蓝衣袍不紧不慢的走上台阶,来到山庄大门后,朗声道:
“度钧在此,求见义父。”
随甲士前去禀报,没过多久,杨蛟便走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山庄。
在他走到一处庭院,就见庭内凉亭端坐着一位威严肃穆的中年人。
“度钧见过义父。”
中年人也就是平南王悠悠道:
“看来你还真的很在乎这个小丫头。”
杨蛟神色不变:
“义父慧眼如炬,我的确对姜雪宁动了心,所以,不得不来。”
平南王冷嘲热讽:
“好一个不得不来,本王还以为你会继续欲盖弥彰,与这小丫头撇清关系,说她只不过是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局外人。”
“度钧啊度钧,你果然变得跟曾经很是不同。”
他的声音忽地冷下来:
“现今你既然敢一个人前来,必已想过本王会怎么对付你了。”
平南王说到这,拿起桌上提前准备的马鞭,一步一步走到杨蛟面前:
“本王问你,公仪丞之死,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还有,自从沈玠登基后,你便跟本王断了联系,是不是以为本王鞭长莫及,从而起了另外的心思?”
杨蛟缓声道:
“公仪丞在京太过招摇,若不杀他,我等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沈玠不同于沈琅,他有沈琅没有的容人之心,且心机深沉,手段狠辣,还不失杀伐决断。”
“此前我就怀疑沈琅并非因病而逝,极有可能就是沈玠下的毒手。”
“但因他自幼便与燕家小侯爷燕临交情甚笃,又从薛远手中救了燕家满门,是以沈玠一登基,便手握重兵,能够大刀阔斧的开始整顿朝堂。”
“这段时间以来,就连我这个大乾少师在他手下,也会时不时升起如履薄冰之感,唯恐被发觉了什么,才未能及时跟义父联络。”
他见平南王神情略有缓和,继续道:
“义父远在金陵,怕是也听闻了前不久所谓的薛氏案,朝廷就生生处死了近万人。”
“而沈玠之所以如此处置,看似是铲除异己,更多的是国库空虚已久,他借此抄家灭族,就是为了填补国库,而后让锦衣卫大兴牢狱,去缉拿贪官污吏和不法的贵族商家,亦是想抄家获银。”
“此前我在京内冷眼旁观,就是发现朝中诸多权贵对于沈玠的酷烈手段,可谓是怨声载道。”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