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眼皮微抬:
“地脉紫芝花灵是灭世之花?有趣,明明归墟封印是神族所设,明明地脉紫芝亦是神族所种。”
“明明是想借归墟封印,等待地脉紫芝长出双生花,再用花灵之力,彻底解决归墟之患。”
“却不想明明是救世之花的双生花,在不知不觉中,竟变成了灭世之花,何其荒谬。”
“这个世上最常见的就是为了私心,去说一些自己骗自己的鬼话,随岁月轮转,鬼话也就被人当了真,从而错把救命良药认作害人毒药。”
“世间万物,无论人神,终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天帝,你少典氏的帝王权术,用的很是不错,但权术这种东西,唯有弱者才会去倚仗,在强者眼里,仅是逗闷子玩笑罢了。”
他说完之间,指尖光芒闪动,天帝与厉王身躯不受控制的被牵引了过来。
厉王眼见着自己毫无抵抗之力,面色发狠:
“离光子受,不过是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天帝也输人不输阵的开口:
“是朕养虎为患,未料到自古便卑贱如尘埃的人族,也有翻身做主的一天,离光子受,你动手吧。”
就在这时,一道光芒闪烁,少典有琴出现在三人面前,他看着杨蛟:
“从古到今,人神两族一向交好,此前只是因为地脉紫芝花灵事关四界安危,才有如今的大军压境。”
“现在归墟已然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再无灭世之危,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省得多造杀孽,此后天帝退位,由清衡继位,也算是小惩大诫。”
还没等杨蛟回话,又一道白光闪过,苏栀无比怨恨的盯着天帝,道:
“小惩大诫?那因为地脉紫芝所产生的冤孽又如何算,难不成神族的命就是命,我东丘的命就不是命了。”
“就凭他是天界天帝,难道就能大过法理,杀人偿命,因果报应,少典氏屠灭我聚灵玄灯的老幼花灵,就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此时,被掀飞而出的清衡,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以他天仙境的修为,同样听到了苏栀说的话。
“苏栀,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知神族欠东丘的血债,无法偿还,但假若你愿意,我定会守护伱一生一世,绝不负你。”
苏栀双眼含泪,道:
“若假如能抹消一切,这世间哪还有那么多遗恨。”
“这苍穹之下,生灵万千,他们个人的祈愿,有如沧海一粟,能被上仙听到的几率,定是极其渺茫,而我当年的祈愿能被你听到,还受到你的关照,是何等的幸事。”
“认识你之后,我时常在想,若我不是东丘一族,只是那棵小胡荽该有多好。”
她定定的望着清衡:
“五辛小仙,孤身上天,饱受欺凌,幸得神族二皇子真心护佑,跨域仙阶,相守相伴,这样的故事,定能成为一段佳话吧。”
“我替那棵小胡荽谢谢你,谢谢你送她法卷,教她仙术,谢谢你给她暖身的披风,谢谢你的关照和所有的真心。”
她话锋一转:
“但灭族之仇,如何能忘。”
少典有琴眉宇微皱,道:
“子受,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杨蛟一脸淡漠:
“没理还要占三分,得理为什么要饶人,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乃是最下乘的手段,寡人向来不喜。”
“天帝,厉王,你们不是喜欢为了所谓的四界大义,天下万灵,抱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博大胸怀去造福天地吗。”
“寡人成全你们。”
他指尖光芒愈加明亮,冥冥之中,无穷的清气和浊气分别灌注到天帝和厉王的体内。
短短几息时间,他们的境界修为节节攀升,“轰”的一声,两人竟硬生生的破入天神,元魔之境。
就在天帝和厉王不明所以之时,耳边传来一阵幽幽的话语:
“今后你等当身镇天地,为后世煊赫苍茫的大世尽一尽力。”
苏栀可是听过杨蛟所讲的身镇天地,深知这刑罚比死亡还痛苦百倍,千倍,尤其是对位高权重的人来说,生不如死,堪称是无间地狱般的折磨。
因此脸上浮现无比快意的笑容。
杨蛟袖袍一挥,天帝与厉王消失在原地,再心念微动,天界有名有姓的仙神,沉渊界的三位王子,各族头领,还有兽王皆挪移到面前:
“寡人不是什么苛刻之人,不要你等的性命,不过是要你们换一个主子。”
“从此以前,天界再无天帝,沉渊再无厉王,兽界更无兽王,我一统四界,再造天地,你等可愿俯首。”
话音刚落,兽王没有丝毫犹豫,恭声道:
“我兽界愿归顺陛下。”
乌玳,顶云,嘲风互相看了看,就在乌玳目露凶光,想说什么的时候,嘲风率先开口:
“我沉渊一贯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谁最强,就听谁的,因此,沉渊愿听命于陛下。”
他一边说,一边对乌玳传音:
“大哥,父王如今生死不明,我们已经败了,你还想拖着沉渊族送死不成。”
乌玳听后,咬紧牙关,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