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杨蛟一来到藏书楼,便看到日常呆着的书舍内,放着一件厚厚的新衣裳。
上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别冷死了这四个大字。
他默然无语,没想到这黎苏苏还跟原剧情一样,送来冬衣。
旋即,杨蛟脸上竟浮现一丝轻笑,回想起白浅叮嘱自己,不要招惹不相干桃花的场景。
他微微摇了摇头,当即盘坐在书舍的坐榻上,进行修炼状态。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忽然杨蛟耳朵微动,立刻做出一副抄写经书状。
不到一会儿,黎苏苏走了进来,见杨蛟对自己送的新衣裳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马上道:
“澹台烬,你没看到我送的衣服吗?”
杨蛟淡淡回道:
“看到又如何?没看到又如何?”
黎苏苏气的叫道:
“你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
杨蛟古井无波道:
“二小姐,不知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的真实处境。”
“我是景国的质子,叶家的赘婿,上至盛京的盛王,下至这府中的奴仆,无不以凌虐我为乐。”
“哪怕你前不久下了令,不准府中这些下人再做出欺凌我之举。”
“但是你觉得叶府的其他人,例如叶泽宇,你这平日里好赌成性、就知道吃喝玩乐,吊儿郎当的大哥,若是看到我身穿新衣模样会怎么想。”
“只怕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脑中想法便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竟还有钱买新衣裳了,然后看不过眼的将其毁去。”
他说到这,放下手中的笔,眸光转到黎苏苏身上:
“叶夕雾,无端的善意,放在不适宜的人身上,反而会给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因此,你这自以为是的善,却是我眼中最大的恶,所以,这衣服你就收回去吧。”
黎苏苏听后,也没想到自己释放善意的举动,背地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房间里的气氛也随之凝固起来。
忽然,春桃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打破了僵局:
“小姐,小姐,宫里来旨,让姑爷入宫面圣。”
话落,黎苏苏心中惊疑:
“小魔神跟宫里还有来往?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别藏着什么猫腻。”
她见杨蛟迅速起身,立刻想拽住他的手臂。
然而杨蛟却眼疾手快迈出了一步,让黎苏苏逮了个空。
“澹台烬,你这是干嘛,你我夫妻,自然要共同进退,我陪你一起进宫。”
杨蛟回了一句,便自顾自走出房间:
“你是盛国叶大将军嫡女,想进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自是无需拉着我一起。”
黎苏苏一听,眼底一亮,心道:
“好你个小魔神,定是在宫中有什么秘密。”
她立刻追了上去。
大约两三炷香的时间。
盛京王宫,一处偏殿外,一个大太监传令道:
“传澹台烬殿前觐见。”
随杨蛟缓步走进殿中,那大太监对一旁的黎苏苏说道:
“叶二小姐,圣上今日只见澹台殿下一人,您若闲来无事,不如去陪太后娘娘聊聊天。”
黎苏苏眸光微闪:
“不要紧,这宫中我熟得很,我随便走走便好。”
大太监笑着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
“小魔神自六岁起,便身处这深宫大院内。”
“那他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是怎么长大的,为何偏偏会选中他成为魔神,索性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黎苏苏思索一会儿,就靠询问宫女,向杨蛟曾经住过的殿宇走去。
另一边,杨蛟一进入殿中,便见四周都站在随伺的太监,那盛王更是背身站在一个帘子后面。
此时,他在感知到殿中盛王竟无什么修行人护法,眸光立马变的幽邃起来。
想想也是,只不过是见一个从小看他脸色,仰人鼻息,谨小慎微的质子,何须大动干戈,周身之中,安排一些将士护身,就已然足以。
忽然,杨蛟心念微动,操控天地之间的阴气,瞬间迷惑殿中所有人的心神。
不过占有半壁江山的国君,也配他行跪拜之礼。
想着这盛王称孤道寡之余,还要让盛国上下尊称圣上与陛下,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脸,不伦不类的要他人以皇帝称之。
随杨蛟口中虽喊着参见陛下之言,但身躯却巍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后,殿中的众人浑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在盛王威严的说了一句平身后,双眸愈发的暗沉。
杨蛟明白此次盛王找他,是因为景王澹台无极即将病死,他那兄长澹台明朗,被封为储君,想借此试探他是否想回到景国,夺取国君之位,掌控万万人之上的权利。
而且,澹台明朗生性暴戾,近几年屡动干戈,便想以他作子,与之鹬蚌相争,盛王则是坐收渔翁之利。
杨蛟面露轻嗤,这盛王昏庸无能,也就只会使一些阴私的小聪明。
怪不得如今盛国但凡有战功的将领,要么是被无故赐死,要么是辞官隐居,独留下叶家。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