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波?” 李阎问得挺平淡。 “额,今天早上。” “几时走呢?” “这就走。” 李阎点头:“那我就不送了,请。” 说罢,李阎让开了道路。 “这个,李镇抚啊。” 薛都监左右看看,突然凑到李阎耳边:“易高功还是信任镇抚的能力的,浙江这事,也未尝没有回还的余地,查属官案子的回执文书,可还没下呢……” 李阎冲薛都监眨了眨眼,笑道:“我晓得。” 薛都监看着李阎的笑脸,点了点头,也就离开了。 李阎伸了个懒腰,拎着酒菜,朝监房去了。 走到后头,才听见有两个牢头说话:“对不住了啊,查属官,上头查明,龙虎山里没你这么一位皂役,按规矩,监房你是住不了了,得下狱,你起个身,跟哥几个走一趟。大狱可比这儿舒服多了。” 李阎正好走进来,他笑道:“都说墙倒众人推,可你们那几位大人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两个牢头见了李阎,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声道:“李镇抚,我们这是按上头的命令办差,你别为难小的不是。” “我不为难你们,可我想跟我兄弟喝杯酒,聊聊天,这总行吧。” 李阎和声细语的。 “这个……” 这人还要拿捏,却被旁边的牢头拿胳膊肘杵了一下,这个牢头接过话来,冲李阎点头哈腰:“行,行,只要上头没催,您尽管聊。我们哥俩给您看哨去。” 说着扯着另一个牢头往外走。 “你干嘛你?失心疯啊,怎么不得敲他几两银子?我欠三合义的赌债还没着落呢!” “你见好就收吧,这人咱惹不起。” 两人越走越远,李阎只当没听见,屋里头再没别人,李阎把酒塞打开,查小刀从刚才开始就一语不发,他扯了一块油饼塞进嘴里,含糊地问李阎。 “怎么回事?” “唉~”李阎直挠头:“丢人呐,叫人看笑话了。” 查小刀一边吃一边乐:“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我听他们洪水发了,你除妖失败。怎么?那覆海大圣不好对付。” “马马虎虎,我是叫人算计了,可能是陈天放?要么就是姓柯的。” “怎么说?” “余姚水坝是叫人炸开的,他们做的很干净。我找不到证据,但是猪婆龙发的洪水里有一股腥味,余姚的洪水里没有,这不是妖患,是人祸。” “那你打算怎么办。” 查小刀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食物,看不到他的眼睛。 李阎一挑眉,说道:“你一开始怎么说的来着?” “嗝~” 查小刀突然打了个嗝,拿起酒坛子往嘴里灌了两口。喝下肚子才开始笑,笑了半天才说道:“你不是说我是馊主意么。” 李阎也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冲查小刀笑道:“咱俩的主意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谈笑间丝毫没有半点陷入困境的意思。 小半坛子酒下了肚,李阎一摊手:“这次听你的吧。” “那好啊。”查小刀的拳头锤到桌子上,酒气喷吐:“你下水,我出牢。” 约莫小半个时辰,知县郑渊宁气势冲冲走到监房前头:“怎么还不提犯人出来?” 两个牢头面面相觑,还没说话,李阎已经走了出来。 “呦,李镇抚。” 郑渊宁皮笑肉不笑,他还要说什么,李阎却直接冲两个牢头说道:“办差去吧。” 说罢,也不看郑渊宁,便走出了府衙。 打马圈里牵了自己的飞雷马出来,李阎却发现曹永昌在官邸门口徘徊。 这几天有覆海大圣的事在,李阎没在意曹永昌。只听陈跃武的小女儿陈娇提及,曹永昌偶然结识了一位打苏州来的弹词大家,叫莫后光的,这些天小曹除了到监房探望查小刀,便只和莫后光待在一起,似乎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大叔,我叔叔是不是救不回来了?!” 曹永昌几步过去抓住李阎的袖子,比起初识时的狷介刁滑,他现在身姿挺拔了许多,眉宇间也显得英气勃勃,这也是前些日子随李阎习武的最大收获。 “你听谁说你叔叔救不回来了?” 曹永昌一抿嘴:“苏师傅说,宁波钩沉,全赖覆海大圣。洪水不发,陈柯必倒,发了洪水,我叔叔就难救了。” 李阎听了点头:“你这位师傅虽然走江湖,但还是有见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