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张义初不闻不顾,再次杀向金山老祖。 雨点越来越大,妖马飞雷面前,是泸溪河灌入信江的江口,这里多年来,灌溉了龙虎山周遭数万亩的田地,但偶尔发起洪水来,也叫龙虎山人头疼…… 李阎面对江口,双手持撼江三叉戟,神色冰冷。 把守道士都叫金山老祖吸引去了,这里没什么人。 朱红剑匣中的龙虎旗牌,金山老祖早就告诉他,不要当着张义初的面拿出来,否则必然生出变故。可连道行远远超过李阎的丹娘都被困在龙虎山上,又没了潜伏其中的可能,李阎只靠金山老祖的帮助,想救出丹娘,依旧难比登天。 可这道信江口,却是李阎的翻盘利器,他的撼江三叉戟当中,还有足足两江之力,适逢大雨,李阎有把握掀起滔天洪峰,把水淹到太乙阁,淹到三省堂,淹到天师殿去!这仰仗地利成就的天威,便是张义初也难以阻挡! 可是,洪水天威,凶悍若斯,他李阎也控制不住…… 天门峰那头已经龙争虎斗到白热化,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终于,他瞧见了天门峰上爆发出熟悉的青色山火,尽管心里早就认定是丹娘,但再次见到,李阎心中还是无比激动,但他望向满江的水,神色又阴沉起来。 “……” 他一咬牙,要把三叉戟伸向江水当中。 “镇抚且慢!” 李阎循声望去,居然那持锡杖的瞎眼怪僧耳健连!却不知怎么来到了这里。 “大和尚,你应当被金山送走了才是,来找我作甚?” 耳健连脸色沉重地摇头:“镇抚可还记得,我曾传达过那位女菩萨的话,勿造杀孽啊。” “我只引水冲龙虎山去,不会波及百姓,天师道的道士如何,那便是我和他们的事了。” “此言差矣,镇抚!你可知道这大水一起,将淹没龙虎山下数千亩良田,这些人都是租种天师道田地的普通农户,洪水一起,收成被毁,便是饥荒啊!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和那生食人肉的覆海大圣有何区别?” 李阎顺当回答:“眼下已是九月,粮食已经打了两次,田中无甚作物。” “那百姓居无定所又如何?损耗财物有几何?难免淹死人命怎么算?镇抚,你身怀洪峰神通,更当谨慎啊。” “……” 良久,李阎又开口:“我是受人逼迫而来!是天师道要找我的麻烦!难道还不能叫我还手么?” 耳健连低头:“世人贪嗔痴恶,纵然得我佛法,谁又不是知易行难?镇抚一路走来,冷眼见过多少狂悖之徒?他们的取死之道,难道与今日的镇抚不像么?” “……” 噗! 黑色纸鹤压入天门峰顶,那些青色山火被压迫的抬不起头,几乎要看不到了。 李阎脸色又有些不耐起来。 李阎却不知道,身后剑匣当中,有一块通体血红的旗牌,此刻正一点点浸透融化,生出一张凶恶五官来,看眉眼,居然和李阎颇为相似! 他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最后,他一把把三叉戟丢入江口!耳健连大惊失色,正当他以为自己劝不住李阎的时候,李阎却折身上马,不再理会信江江口。 “我投戟入江,不是听了你的婆妈话,只是想再试试旁的法子,若是不能两全。我也能叫撼江戟在江底发起浩大的洪峰来!届时是什么祸患,统统算在我头上就是。” 李阎拨马而去,背后剑匣中的血红旗牌也突然停止融化,一点点变化寻常玉质血色旗牌的模样……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