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或许会满盘皆输的豪赌。
可她天生不是个胆小的人,就像当初只用了几天,就决定和一个两面之缘的男人结婚。是输是赢,也得赌过之后才知道。
陈嘉遇回来的时候,她还没睡着,只是眯着眼睛让大脑放空。
感觉到身边的褥子陷下去,乔落苏转过身,自己送入他怀里。
温香软玉抱了满怀,陈嘉遇笑着用手指摸了摸她头发:“还没睡?等我呢?”
乔落苏抬起头,毫不掩饰依恋的眼神:“嗯。”
连嗓音都明显在撒娇。
陈嘉遇似乎不习惯她这么黏糊,眉梢动了动:“怎么了?”
“没怎么。”乔落苏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格外亮,“你不喜欢我这样嘛?”
男人目光一沉,仿佛强忍着什么,嗓音压低了些:“喜欢。”
那你喜不喜欢我?
脑海里掠过的话,她还是没勇气问出来。
结婚这么久了,都这样了,问这种话显得挺矫情的。如果答案不是她希望的那样,又怎么办?
两个人的处境会变得很尴尬。
走神的短暂几秒,男人灼热的呼吸压下来,将她的举棋不定,犹豫不决都吞吃入腹。
乔落苏勾着他脖子,目光盈盈地看他为她而迷乱的眼睛,滚烫的汗珠滑入她颈窝,心想,至少这个瞬间,他一定是爱她的。
直到凌晨过后,满室燥热才缓缓退却。
陈嘉遇抱她去洗完澡,
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帮她吹头发。()
乔落苏精致得很,吹完头发还让他抹护发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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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掌心弄得油腻腻的,明显不习惯,但也没表现出不耐,小心翼翼地帮她捋顺发丝。
乔落苏看着他眼睛叫他:“陈嘉遇。”
他似乎怕弄疼她,捋得格外细致,连眉心都皱起来:“嗯?”
乔落苏搂住他腰身:“你觉得小钊和天明可爱吗?”
陈嘉遇勾起唇:“还行,没我小时候调皮。”
乔落苏来了兴趣:“你小时候很调皮呀?”
“嗯。”陈嘉遇笑了笑,眼睛盯着她的头发,没看她,嗓音云淡风轻的,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六岁前,我爸妈在外面工作,我一个人跟着奶奶,奶奶太惯着我了,在家是皇帝,在外面是霸王,方圆几里的小孩都被我揍过。”
乔落苏“噗嗤”一笑:“那你现在也挺霸王的,没怎么变。”
男人目光动了动,似乎涌过去什么,但很快恢复寻常:“是,没怎么变。”
乔落苏眼睛亮了亮:“那六岁以后呢?”
陈嘉遇没有马上回答,手臂从她腰际穿过,洗干净手,才重新扶在她腰上:“六岁那年,爸妈回家过年的路上出了车祸,都去世了。”
乔落苏心口狠狠地一颤。
陈嘉遇握住她手,不急不缓地继续说:“奶奶伤心过度,没多久也撒手离开了,就剩我一个。”
“那你……”乔落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陈嘉遇笑了笑,满脸不在乎:“我被送进了福利院,在那儿过了一年,后来运气不错,被现在的父母收养,他们对我很好。”
心脏被扯得快要麻木,乔落苏眼眶通红:“那一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她想起七岁那年跟着爸爸去福利院做慈善,见过一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
男孩长得很好看,但也因为太好看,还患有自闭症,被别的小孩合伙欺负。
乔落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漂亮的脸蛋被划了道细长的口子,还在冒血珠。她赶走那些欺负他的小孩,用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拭伤口。
他似乎很感谢她,虽然依旧不说话,但无比真诚地送她一架木刻飞机。
那会儿她年纪小,不懂事,觉得木头刻的玩具远比不上她的限量款乐高和芭比娃娃,表面收下了,离开前又随手扔在什么地方。
后来屡屡回想,那是她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
或许她伤害了一个孩子最纯粹的感情。
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后来怎么样了,她也再没去过那个福利院。
可一个患自闭症的孩子还能怎么样呢,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残忍,对每一个人都不公平。
乔落苏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起那个小男孩遭遇的一切,心口像针扎一样的疼。
“不辛苦。”陈嘉遇慵懒得意地笑着,眼底比星空还璀璨,“就算去了福利院,也是那帮小孩儿给我端茶送水叫大哥。”
乔落苏被他逗笑:“真的?你不会欺负别人吧?”
“那倒没有。”男人搂紧她腰,低头在她眉心吻了吻,“我是正义使者,专治暴力。”
乔落苏笑得软在他怀里,忽然仰起头,勾住他脖子:“老公。”
男人身形明显一僵,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叫老公,还叫得这么甜。
陈嘉遇没忍住,喉结不争气地滚了滚,但还是憋下一阵冲动,压着嗓音:“怎么了老婆?”
“我好喜欢小钊和天明。”乔落苏望着他,满脸希冀地眨了眨眼睛,“要不,我们也生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