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茗城附近,一处没有名字的小村庄。 说是小村庄,其实只有寥寥十几处屋舍,大多都是简陋的木质小屋,稀稀拉拉的聚集在一处。 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低矮的屋檐流淌而下,落在地上破碎开来,然后又顺着土地上早已形成的脉络缓缓流淌,聚集一处,成了一个个小水洼,让本就不平整的泥土地更加的泥泞不堪。 一阵微风吹过,零散的木屋纷纷发出好似随时要垮掉的嘎吱声,整个村庄好像没有生气,屋内偶尔响起人类缓缓走动的脚步声,或是断断续续却绵延不绝的咳嗽声,才让这个夕阳下的村落不至于成为鬼蜮。 战火下的人间,就是如此,这只是那许许多多村落的缩影。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特殊,就只是多了一个在那苍凉枯树下等待的身影。 那身影从背后看去,消瘦得让人心疼。仍然还保有的些许婀娜,让人们依稀能够分辨出这个背影来自一位女子。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自从丈夫离家之后,每日清晨和半晚,都会在这村口的枯树下等待,在不需要做女工换取生活品的日子,更是一天都会在此等待。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等来什么,只是早已形成的习惯在驱使着她,重复着漫长的等待。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无论寒暑雨雪,从不间断。 三年以来,她自己都快忘记丈夫的面庞,也记不清楚自己等待的初衷。只是心中仍旧有一个牵挂,让她坚持着,坚守着。 随着夕阳渐渐的隐去,黑暗从村口那条荒凉的小路尽头蔓延过来,从远到近渐渐的隐没在黑夜中,只留下模糊的轮廓。 冷夜,冷雨。 村口的女子缓缓转身,撑着一把破旧的纸伞,慢慢地向村庄中走去,没有言语,也没有期待。 就在这个雨夜,荒凉破败的村庄迎来了一个异乡人。 陈朝歌花了一夜平复自己的心绪,在这期间也有再次询问过系统自己这怪异情况的来源,却并没有得到答复,系统在说过自己也有这种情况之后就沉默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好在系统功能依旧正常。 经过一夜,平复了心情的陈朝歌,按照地图的信息,又在经历了一个白天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在入夜时分,抵达了这个荒凉的破败村落。 慢慢地走过了一个同样破败的枝干上没有留下任何枝叶的枯树之后,陈朝歌进入了这个村子。眼前稀稀落落的分布着的破败木屋,毫无生气,只有微弱的光芒透过狭窄的窗户传递出来。 “这里如此破败,看来是没有旅店的。” 陈朝歌叹了口气,只能在这个黑夜贸然去拜访任务的目标了。 一路上,好像发现了村子来了外人,陈朝歌经过的屋子纷纷都熄灭了灯火,黑暗渐渐的吞噬了这个村庄,这黑暗好像在酝酿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陈朝歌慢慢的向着村庄中心走去,一路上,好像声音也被这黑暗吞噬。 在这个夏日的夜晚,本该常见的蝉鸣鸟叫,也慢慢的远去,最终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 这沉闷的夜色中,黑暗的村庄,只有一个小屋还亮着微弱的光,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充满着希望的寓意。 陈朝歌走到了这个小屋门前,停下了逐渐沉重的脚步,黑暗中唯一的声响消失了。沉闷压抑,这目的地要是再远一点,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够坚持走下去。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黑夜奇怪的寂静。 房间内传出一个娇弱的女子嗓音,带着颤抖。 “是...是谁?” 陈朝歌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等了许久,才能够说出话来,却是异常的沙哑,好似不是自己的声音。 “你丈夫托我捎来消息。” “啊!好...好的...” 屋内女子的声音有些惊喜,等到语句末尾好似知道了些什么,却又暗淡下来。 一阵响动之后,破旧小屋的门打开了,陈朝歌看见了一个面色苍白,消瘦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却又不是之前那些女子的惨白妆容,而是长期营养不良才能够呈现的苍白。 陈朝歌望着眼前消瘦的女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那个女子,好像提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只是声音有些颤抖:“先请...请进......” 等到陈朝歌进入房间,女子关上了身后的房门,破旧的房间中零散的摆着一些同样破旧的家具,一盏小小的烛台就是屋内唯一的光源,昏暗的好像随时会要熄灭一般。 屋外是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