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礼回到电台室,立即给项楚的电台呼号发报:
“恩公!你回南京的路已堵死,铁路公路皆不可取,苏州日领事馆将疯狂刺杀您,速离开苏州。当归!”
他此次连发两遍,急忙将旋钮拧到收信位置。
电台讯号声随即响起,他收到并破译出一条十分惊人的电文:
“酒井龙将军在苏州租界‘碉堡’被人斩首!料为支那王牌特工项楚所为,现正对其展开全面绝杀行动!请堵死其后路。”
“恩公!您可要当心啊。”
郑知礼内心疾呼,回复收讫之后,拿起这条电文走出电台室。
且说宁采薇接到郑知礼发来的电台讯息,急忙抄录、译出,惊得目瞪口呆。
她没记住苏州情报站的呼号,迅速联系宁长德,家里没有,找到办公室,办公室也没人接。
打给电讯科,也没有人接。
无奈之下,她打给了孔灵。
孔灵一听急了,急忙询问总值班室,找到苏州情报站的电台呼号。
如此折腾一番,待宁采薇转发到苏州情报站,时间到了晚间12点,苏州领事馆针对项楚的刺杀已经展开。
因为苏州情报站电台人为损毁的缘故,没有收到这条电文。
正是因为没有收到,郑知礼也没有暴露。
早些时候,项楚及手下受成天星的殷勤邀请,在情报站餐厅就餐。
李通、甘荣四人跟苏州情报站的行动人员在外面的大厅。
项楚与成天星、康策,以及情报站几位领导在里面雅间。
酒过三巡,相谈甚欢。
此时,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少尉军官,匆匆走进餐厅,毕恭毕敬地将电文夹双手捧给成天星。
如此有礼貌,令项楚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成天星看了一眼电文,将电文夹递给项楚,笑道:
“项科长!没想到处座如此关心你啊,果然是咱情报处的王牌!”
“站长过奖了!”
项楚爽朗笑道,打开电文夹一观,不禁心头一惊,脑筋飞转,思索起来。
原来苏州到南京的电话线、公路桥梁断了,让他明早坐头班火车赶回南京,路上务必小心谨慎。
自己来时没断,回去就断了,必定是日谍所为,且逼他坐火车,然后在火车上实施刺杀行动。
至于电话线断,必定是逼着发电报,难道往来苏州站的电文能被日谍悉数掌握?这里必定有内奸,而且就是收发电报的人!
项楚还在思索间,康策一把抢过电文夹,酸溜溜地说:
“我看处座怎么关心你。”
他看完之后,不以为然地说:“电话线不经常断吗?用得着发电报说?”
“这里有问题!”
项楚冷笑道,顿了顿,对送电文的少尉军官说,
“这位少尉,你是哪里人?”
少尉军官有些惊恐地说:“苏州本地人。”
“我把南京的日谍都抓光了,你知道吧。”
项楚笑盈盈地说,见他神色紧张,手伸向腰间手枪,大声喊道,“沈平!快过来,跟这位少尉军官对对最地道的苏州话。”
“来了!”
沈平从大厅奔了过来。
哪知少尉军官转身就逃。
“呯!”地一声。
项楚一枪击中他的大腿。
少尉军官摔倒在地,还要拔枪。
空空和李通迅速扑上,将其死死地摁住。
项楚冲上,一掌将少尉军官拍晕,吩咐道:“空空!李通!把他身上的枪支、毒药全取下来,捆在椅子上,我马上审问。”
“是!”
空空和李通迅速领命。
不多时,少尉军官被捆在一张餐椅上。
沈平给他浇了一盆凉水下去,顿时清醒。
为了避嫌,成天星把苏州站的人都赶到了餐厅外面。
现场只有项楚和四位手下,康策还非得留下来观看。
项楚笑问:“康科长!要不你来?”
康策连连摆手道:“不!我一介书生,还是你来吧。”
项楚笑道:“我的手段有点血腥,要不你也去外面候着?”
“你小子!摆明不想让我看,明说就是了。哼!”
康策愤怒地说,气呼呼地走出了餐厅。
“当然不想让你看。”
项楚内心暗忖,取出包了迷香的手绢。
他走向少尉军官,蹲下身体。
突然,他感到一阵心悸,急忙就地一滚。
“呯——!”地一声。
一颗子弹自少尉军官额头穿出。
若是他没有躲闪,这子弹也将穿入他的头颅。
“呯!呯!”
项楚朝子弹飞来的窗外连开数枪。
“啊!”
窗外之人被击中,逃之夭夭。
项楚纵身追出窗外,顺着血迹追赶,发现到了一楼后门,地上扔了一支步枪。
成天星等人也追了过来,项楚指着地上的血迹说:
“成站长!这个人也是你们情报站的人,身上中了枪,赶紧抓捕。”
“是!”
成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