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和路49号,两名便衣从晕眩中醒来。
看到别墅大门大开,崭新轿车已不在。
两人奔上代正同卧室,已不见人影。
其中一人立即奔向卧室电话,拨打处值班室。
孙瑞泽还未换班,且正趴着睡觉,接起问道:
“这里是军情处值班室,什么事?”
便衣上来就疾呼:“少爷失踪了!”
“这里是军情处!人员失踪找警局。”
孙瑞泽气呼呼地扣了这个骚扰电话。
不多时,值班电话又响起,孙瑞泽正要训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
“军情处值班室是吧。”
孙瑞泽被她的声音吓一跳,急道:
“是!你是谁?”
女人冷声道:“代农的侄儿代正同现在在我手上,我要拿他换被你们抓捕的板本一郎。”
孙瑞泽惊呼:“你,你是日谍?抓捕了代正同,可是板本一郎已经死了啊。”
“死了?!”
女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挂了电话。
不消说,这女人便是那翠兰。
她接到竹下云子的命令是换板本一郎,如今板本一郎死了,必须重新请示一下。
不多时,值班室的电话响起。
孙瑞泽也回过神来,拿起就说:“女士!你能否换个人交换代正同。”
电话那头的便衣激动地说:“孙分队长!你有代少爷的消息了?”
孙瑞泽急道:“抱歉!我还以为又是日谍电话呢。对!代正同被一个女日谍绑架了,说是要交换人质。”
“啊?!”
便衣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俩保护代正同不力,指定要受到处分了。
从南京到上海,火车走了六个多小时。
临下车前,项楚嘱咐道:“阿宝!到站后你先下车,遇到上海军情站的人不要搭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消息,直接回家看望父母。对了!你给我留个电话,我回头会打电话找你。”
“谢谢组长!”
宝歌很是激动,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
“可是我家没有电话,能不能写我女朋友家的电话,到时您让她通知我。”
“行!”
项楚微笑点头,取出2根小黄鱼塞进他手里,笑道,
“我就不给你爹娘买东西了,这点钱拿着。”
“这......”
宝歌感动不已,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此时,火车已到上海站。
项楚拍拍他的肩,笑道:“快回家吧!”
“嗯!谢谢组长!”
宝歌躬身一礼,拎起皮箱先下了火车。
项楚有自己的考虑,拎着两个皮箱,行动多有不便,若是被挤在人群中,遇到危机无法及时反应。
待旅客都走得差不多时,他才不紧不慢地下车。
上海军情站果然派出一名中尉军官迎接,手里竟然还举了一个牌子:“欢迎项组长来沪。”
“这是怕鬼子间谍不知道我来了?”
项楚深感无语,看都懒得看那没脑子的中尉,径直走出出站口。
他伫立站前广场,深吸一口夹杂着海腥味的凉风,内心疾呼:
“上海滩!我终于回来了。”
他这一身上海滩顶级大佬的打扮,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位机灵的小赤佬上前,笑嘻嘻地说:
“先生!您需要提行李......”
项楚转过头去,睥睨一切的眼神望向他。
小赤佬向后倒退数步,惊呼出声:
“啊?!奎爷您、您回来了?”
“上来提皮箱!”
项楚冷声道,摇着折扇出广场。
“是!小的太荣幸了。”
小赤佬急忙上前拎起皮箱,紧跟他的脚步。
项楚一出来就抓了个公差,很是高兴,笑道:
“看来你是月生的手下,叫什么名字?”
小赤佬激动地说:“小的叫章山,是‘万’字派晚辈。”
“大通悟觉、万象依皈!”
项楚想了想,取出两张百元法币塞进他上衣兜,点头道,
“原来你还是‘万’字后辈,权当压岁钱吧。你跟你师父打声招呼,就说以后跟着我混了。”
“谢谢祖爷!”
章山感动加激动,快要泪落了。
项楚吩咐道:“给我打一辆车。”
“是!”
章山急忙领命。
什么打不打,他直接跑马路中间叉着腰,无比霸气地拦下了一辆豪车。
开车的是一位中年富商,被他的气势惊到,急忙下车敬烟,小心地说:
“小老大!您请抽烟。”
章山接过烟,吩咐道:“把你的车靠路边,捎我们青帮奎爷去个地方。”
“青帮奎、奎爷?你别吓我哦。”
富商转头望向路边,看到头戴白色礼帽、一身水月白服饰、手拿折扇,一副大佬派头的项楚,无比激动地说,
“好!好!这是我的荣幸。”
他急忙上车,将车停到路旁,迅速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