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公楼二楼走廊窗边,李茂才无比钦佩地说:
“宁中尉!我万万没想到项小子有如此魄力。”
宁采薇莞尔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弄出这么大动静。”
她自然知道,项楚如此做,必定是为晚上的营救行动作铺垫。
李茂才叹息道:“唉!想想年轻真好,特别是有可以牵挂的人。”
宁采薇听出他言语的悲凄,忍不住问道:
“主任!您年轻时有没有牵挂的人?”
“有啊!被冯殊荣害死了。”
李茂才凄然道,摘下眼镜,低头走向档案室。
“还真的有故事!”
宁采薇喃喃自语。
此时,电讯室的电台声音响起。
她急忙奔回电讯室,关上房门,抄录电文。
密码破译,一段电文展现在眼前:
“‘比翼鸟!’银行账号密码准确,钱已全部提出,犹如雪中送炭!”
“真好!”
宁采薇心花怒放。
不消说,她做好了今晚牺牲的准备,向组织发报上报了那个大英银行的账号密码,让组织就近派人提取。
此时,项楚领着车队已驶出军情处大门。
迎面遇见梅小勇驾车,载着二分队返回。
放着自己手下不去,别的人会怎么看。
“停车!”
项楚急忙让刘正雄把车停下,吩咐道,
“小勇!你们二分队跟我去执行任务。”
“是!”
梅小勇急忙领命。
走了21个人,这又来了18个。
项楚吩咐道:“老刘!让别的车先走,咱俩到后面,绕一下宁海路19号,咱俩提前踩个点。”
“正有此意!”
刘正雄点头道。
他开了一段之后,在一家雨具店前停下,朝后面的车摆手示意让谢行之先走。
谢行之想立头功让谢兰看得起他,求之不得,朝前疾驶而去。
领头的车如此,后面的车自然得紧追。
十多辆大卡车满载荷枪实弹便衣的车在街上狂飙,所过之处自然是鸡飞狗跳。
斜风细雨的南京城,如同宁静湖水扔进了几块大石头,顿时沸腾起来。
人们在街头巷尾、沿街家中或单位热议:
“军事情报处弄出这么大动静,是要干嘛?”
“还用说,肯定是要抓红党地下党或日谍。”
“跑这么快,万一伤人了怎么办,真是的!”
“不跑快点能抓住日谍吗?日谍太猖狂了。”
军情处的行动还没有收获,便已受到了广泛的赞誉。
代农接到了不少上级领导的电话,大多还是表扬的。
极个别的责怪车开得太快了,难说不撞死个把动物。
代农对此嗤之以鼻,若是能通知到项楚一定再快点。
此时,项楚的车还停在雨具店。
已经被谢行之领着的车队甩了十条街还不只。
项楚正一脸嫌弃地看着刘正雄。
刘正雄在雨具前千挑万选,终于挑了一把花哨的、伞面带梅花的伞。
他还戏谑地笑问项楚:“小子!不给你家宁中尉挑一把带蔷薇的伞?”
“明白了!你买伞是送老情人。”
项楚恍然大悟,拿起两把结实的黑伞扔进车里,急道:
“快走吧!送伞你会被打死的。”
“也是啊!”
刘正雄还在犹豫。
项楚一把抢过他要放回的伞扔进车里,自个进了驾驶座。
然后,他扔下一百法币给老板,启动引擎。
“小子!别把我扔下。”
刘正雄匆忙上车,差点被扔在大街上。
“老刘!你的性子太慢了。”
项楚笑道,将车速提到极速,直奔宁海路。
刘正雄急道:“小子!你开这么快干嘛?”
“赶赶时间,别忘了,咱们是去干啥的。”
项楚不好气地说,适当降低车速。
宁海路这条路线虽然远一点点,但是车少,反而跑得快。
不多时,项楚便驱车狂奔到了与宁海路相邻的北京西路。
“吱嘎!”一声。
他来了一个急彩车,刘正雄差点窜出去。
“你来开车,右转经过宁海路后慢一些,我观察一下。”
项楚急道,急忙打开车门下车。
“搞得这么紧张干嘛?”
刘正雄不好气地说,急忙换位。
“‘画眉’同志!我们必须尽快救出花爱梅等同志。”
项楚语重心长地说,故意把花爱梅3个字说得很重。
“是!”
刘正雄猛加油门向前窜了出去。
经过宁海路,他的速度适当减慢。
宁海路19号不用找,是一栋单独的2层楼建筑。
厚重的大门紧闭,门口有2名便衣特务在抽烟。
街上还有3名扮作小贩的特务,严密监视周围。
一排排的窗户紧闭,且全都拉着窗帘。
当然,牢房肯定在地下室,而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