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女皇只是命越王出家,也不让他们再继续查问。
那日越王问他甘不甘心,引诱他同意合作,如今想想当是女皇最后的考验。
看来虞青山不只是揭发越王,还劝降了他。
“女皇这是在给虞家留后路。”晋王苦涩的说,“为了牵制我们,保护小皇帝。”
可惜裴家人狂妄自大,尤其是自作聪明的裴太后,以为他们能代替虞家牵制段家,非要弄死虞家爷俩。
殊不知,虞青山一死,段家就能接手他们父子手里的兵,废掉小皇帝轻而易举。
显王连连叹息,“仍是女皇技高一筹。”
他们和代王斗的不可开交,死伤无数,却都在女皇的算计之中。
蒋家是支持还政赵氏的高祖旧臣,赐婚段允贤蒋家女,意在保段家和虞家。
她要小皇帝除掉谁立威,不言而喻。
晋王与显王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答案。
“唉,确实是我们棋差一招。”晋王眼中写满了不甘。
女皇光耀段家不假,却要修剪扎在他们身上的羽翼,让小皇帝抓权平衡朝堂。
为防段家逼宫,肯定为他留足了后手,想架空赵元璟摄政,从他手中夺江山,只怕会遭女皇布下的暗箭反噬。
显王无力的说:“先皇能为段家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无人能及,便如她所愿,尽力辅佐新君吧。”
小皇帝也不是个善茬,做事徐徐图之,利用虞家推动朝堂风向,扶持裴家分化各系党羽,削弱他们的实力。
家族已经无比显赫,不被逼上绝路,没必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去搏。
“父王,儿子有些地方想不通。”段允礼道,“赵洵、赵温两兄弟为何要说谎。”
“还能是为什么,福王一家卸磨杀驴。”显王嗤笑,“只怕裴太后一早就知道赵元瑾残了,所谓的失踪,只是为了保护小皇帝。”
福王用一条命唤醒女皇的亲情,赵元瑾的失踪,让她为小皇帝好好谋算了一回。
“事情到这里打住,还虞老侯爷祖孙清白,是最好的结局。”段允贤道,“对我们也好。”
再闹下去,会损害到段家的利益。
晋王讥嘲,“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莫说小皇帝不愿,就是裴太后那个蠢婆娘,只怕也是不肯罢休。”
裴太后当然咽不下这口恶气,痛斥越王胡说八道。
越王明指裴家陷害虞丛寒毒杀苏长史,他刺杀虞丛寒只为引出裴家,大理寺前左少卿冤枉宋宣怀。
裴太后命赵元璟褫夺越王爵位,虞青山派人押解宋宣怀回到京都,为越王助威。
宋宣怀声称福王出事时,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闯入,虐杀了福王和他的人,赵元瑾的胳膊也是那伙人砍伤。
他联系不上赵烨一家,才频繁约见裴世净。
听说虞丛寒被抓,害怕被裴世净灭口,没敢赴约就逃出京都,并没有毒杀苏长史,那包砒霜给福王用的,直接将矛头对准裴世净。
“岂有此理!”裴家被甩了一头屎,气的裴太后将满宫珍宝砸的粉碎,“满口胡言!”
赵元瑾根本就没出过京都,胳膊也是宋家人砍伤。
虞家欺人太甚!
赵玉蓉道:“母后莫气,宋宣怀拿不出夫君陷害虞丛寒的证据,夫君让您不要自乱阵脚。”
齐宝林道:“太后,不宜再与虞氏在谁害福王上撕扯,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捣毁虞家,只要虞家完蛋,这些事还不是您说的算。”
“对,齐宝林说的有理。”赵玉蕊十分认同,“她就是在声东击西,想给虞老侯爷翻案。”
“哀家也想收拾虞家,可拿不到他们贪污的证据。”枢密院和兵部都有记录,造伪证根本行不通。
齐宝林阴笑道:“我有一计,就连陛下都护不住虞家。”
她悄声和裴太后说完,裴太后听的连连点头。
“甚好。”裴太后对赵玉蓉嘀咕了几句,“让世净迅速去办。”
赵玉蓉不安的说:“母后,九哥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轻饶我们。”
何宝林酸溜溜说:“陛下正与闻淑妃情浓,哪里还会管她的死活。”
虞、裴两家闹的不可开交,赵元璟和闻家拉偏架,段氏兄弟窝在一边吃瓜。
虞青山上书,状告何见冬贪污大仓军粮,卫风、谢大老爷、齐大老爷收他贿赂,诬陷他的父亲虞义,二子虞丛宁。
因其贪墨大量军粮,导致军需物资严重不足,致使其父与子在抗敌中丧生。
被裴家和闻家联手压下不审。
裴世净想起,虞青山从虞月婵手中救下数名虞家卖掉的仆人,潜入虞青山父女常去的京郊别院,想找到他们插虞家一刀,无功而返。
虞青山撇开裴太后的女婿卫风,又甩出谢家、齐家所有官员历年贪污证据。
齐大老爷因贪污治河款,六年前致使河堤决口,导致下游百姓死伤过万,万亩良田被毁,从虞家借银十万两填回国库,谢大老爷为其买遮掩其贪墨事实。
兖国公上书要求彻查,段、曾、蒋、贺等大臣强烈附议,裴、闻两家顶不住压力,赵元瑾命刑部、大理寺与御史台联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