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妃以退为进,“先册封缊儿,再将选出的贵女纳入宫,后位悬空,待虞氏身上的官司解决,便如了我儿的意。”
铁证如山,没有显王和晋王为她出头,就一个段允贤又能折腾多久呢。
等虞家解决的差不多,裴家在朝堂立稳根基,让她当几日皇后,彰显皇家仁慈也不是不行。
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的母子失和。
“母后说的是真的?”赵元璟不信她这么好说话。
“自然是真的,母后也不愿我儿为难。”见他面上还有狐疑之色,裴太后笑道,“你年纪尚轻,处事太稚嫩,母后也是担心你被朝中那些人欺负,才对你严苛。”
“儿子省的了。”
“你从前没学过处理朝政,母后想看看皇儿在朝堂是如何应对那些朝臣,要不然总是不放心。”
“后宫不得干政,朝堂上的事,儿子暂时还能应付,等遇到困难,再来请教母后。”赵元璟不想在和她虚与委蛇,心情沉闷的离开慈安宫。
思量几日,最终还是采纳了裴太后的建议。
三月初七,册封裴缊为贵妃,入住承庆宫。
翌日,下旨诏闻老太师孙女闻氏、诚意伯之女何氏、谢老夫人长姐的孙女齐氏,及各派选出的几十位贵女入宫。
并册封闻氏为淑妃,赐住昭庆宫。
何氏、齐氏为正六品宝林,分别搬入裴贵妃和闻淑妃宫中。
梁家走了裴家的门路,把梁诗送进宫恶心虞娇娇,还给封了个正八品采女,入住裴缊的承庆宫。
赵元璟为了见大宝,日日去裴缊宫里,一直到月底都未宠幸新人。
虞娇娇算着虞太夫人灵柩运到故乡的日子,开始试着体贴赵元璟,甚至给他提一些朝堂上的建议。
赵元璟以为她感受到了危机,日日变着法的哄她开心,也愿意让她知道一些外面的事。
“阿兕,桃树长花苞了,你想不想去看?”
“不看了。”她是肮脏的淤泥,不配赏春日枝头的鲜花。
“那你今日想吃什么,我让膳房给你做。”
“我想见见大宝,可以吗?”
赵元璟沉默,大宝还在裴缊那里,母后非要等裴缊有身孕,才肯放过大宝。
“不行就算了。”虞娇娇体贴的换了个话题,“我曾祖母的灵柩到家乡了吗?”
“应当还要几日。”黔中道距离京都上千里,又多是山路,运灵车走的慢,扶灵的男丁都要步行,拖家带口走上一两个月很正常。
“那我祖父和我次兄的事有定论了吗?”
“还在查。”
“陛下,裴贵妃说大皇子病了,请您过去看看。”进宝在殿外禀报。
“她是怎么照顾孩子的!”赵元璟怒气爆发,大宝自去她宫里,就没有一日不病的!
“裴贵妃这是想陛下了,您去看看她吧。”虞娇娇平静的说,“对孩子好。”
“你要一起吗?”
“不了,看一眼也能徒增伤悲。”
赵元璟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虞娇娇现在对大宝不如以前关心了,也不知道是几个月没见的原因,还是觉得此生无望,心灰意冷了。
进宝又壮着胆子催了一次,赵元璟才匆匆离开。
尚食局的女官端了滋补汤和点心进来,不动声色的塞给她一张字条。
“夫人,这都是陛下吩咐御厨给您做的,放了好些滋补的食材,您趁热尝尝,对孕妇和胎儿都好。”
虞娇娇自从不再吐,胃口一天比一天好,腰也一日比一日粗,风卷残云吃完,径自回了内殿躺着。
司设女官问:“您要不要出去散步消食?”
“不去,降帐!”虞娇娇背过身,缩进被窝。
等司设女官放下床帐,迫不及待打开段允贤送进来的字条。
她料想的果然没错,齐氏一进宫,祖父和次兄的事就有了定论,罪定给了她祖父和次兄,卫风奏请夺爵抄家,弥补朝廷损失。
虞青山上书喊冤,何见冬联合与虞家不对盘的将领,上告她祖父与父亲贪污军饷,请求朝廷彻查。
段允贤怕她看到信动胎气,特意让人给她送了一碗安胎的滋补汤。
虞娇娇冷笑出声,守在床边的司设女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人可有吩咐?”
“给我端两碗保胎药!”
赵元璟当夜没回福宁殿,并且一连半月都宿在裴缊宫里,引起了新晋妃嫔不满。
侍御史规劝皇帝要雨露均沾,他次日就临幸了齐宝林,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除了梁诗,将后宫睡了个遍,眼圈都睡黑了。
四月十七,黔南道传回消息,盗贼偷挖虞老太爷和虞太夫人的合葬墓,虞青海、虞青云兄弟在墓前茅草屋守孝时,与盗贼搏斗身亡,首级被砍下,遍寻不到。
四月十九,再次传回噩耗,一伙山匪入室抢劫,谢宛如与两个幼子被刺身亡。
久未回福宁宫的赵元璟被逼现身。
“娇娇,我已让三舅兄带着手谕回去,定然会将此事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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