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的心惊胆颤,暗自庆幸听刘保的话,多留了个心眼,没听信虞娇娇思念养父母的流言。
“她对你动手了?”
“哼,虞家的事,刘保想必都和你们说了,那就是个狼崽子,你们想活命就离她远点。”
狼崽子抱着御赐的大刀,与段允贤并肩而立,贺武和何二郎围在他们身后,何郎中正在奋笔疾书,记录里面人的对话。
何侍郎指挥捕快,将被绿蜡打晕周家人拖去刑部。
贺尚书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她一大早就到刑部报案,说府上丢了东西,带着他们直奔此处,贺武竟然守在大门外等他们,他进来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老妇人骂她狼崽子。
刘氏撇嘴,“我们是四小姐的‘亲’父母,自当尽心替她谋算,四小姐知书达理,总不能和我们动手吧。”
既然井嬷嬷不告诉虞月媚她的身世,定然是有顾虑,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他们这样的身份接触不到高门的公子,便是想进人家府里做丫鬟都不能,更遑论给贵人做妾,枝头那么高,可不是想飞就能飞的。
井嬷嬷不疾不徐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有个女儿今年十三了,你把她带进府,安排到主子跟前去。”
虞家在京都的两位老爷才三十出头,府里还有与她年纪相仿的公子,不肖给谁做妾,她就有个做官的亲戚帮衬。
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就是绫罗绸缎做衣衫,金珠翡翠插满头,官差也不会管。
带个人进府对井嬷嬷来说并不难,但若是打了虞家男主子的主意,难免会让人揪住不放,她现在做着掏空虞家的事,哪里肯冒这个风险。
她也不愿意再过被刘家,和小刘管事等人威胁的日子,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法子,现在必须稳住他们。
“这事我可以应承你,但需要过些日子,安排她随四姑娘嫁去夫家,岂不是更好。”
刘氏讥笑,“你别唬我了,四姑娘还能说到比虞家好的人家?”
井嬷嬷噎了一下,说道:“晋王府不比虞家好?”
段允贤寒着脸,侧目对上虞娇娇揶揄的目光,冲她莞尔一笑,用口型对她说:“她想的美。”
虞娇娇对他呲牙,她今日在左卫集训完,接到绿蜡的消息,拜托何二郎给在弘文馆的段允贤传信,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刘氏听说是晋王府,眼睛直冒光。
井嬷嬷又添了把火,承诺日后她们还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并会想办法不让刘小娘子入奴籍,给贵人做良妾,将刘氏唬的一愣一愣。
最后又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她的手心,循循诱导。
“等四姑娘嫁到晋王府,将男主子带出来,假装偶遇你家丫头,以良妾入府岂不更好,贱妾通房总归是不好听。”
刘氏被她说动,收了银票不再与她为难。
事情圆满解决,井嬷嬷便提出回府,刚一打开门,就对上虞娇娇戏谑的眉眼。
身着威严官服的刑部官员堵着门,冷淡矜贵的段允贤负手立在萧瑟的庭院,将自己与办案人员隔离开。
“主家状告你盗窃家中财物,已将涉案人员与物证提交刑部。”贺尚书说完,便有刑部的捕快将其拘押。
井嬷嬷挣扎着指控,“五小姐,你为何做局栽赃奴婢!”
刘氏被吓破了胆,手里攥着的银票格外烫手,“你、你是娇娇?”
眼前窈窕少女倨傲凌厉,与她记忆中皮包骨的黄毛丫头判若两人。
“很会藏嘛。”这七年,祖父和父亲派出一波又一波人,都没找到他们夫妻。
刘氏躲躲闪闪的解释,“我们收了大夫人的银子,答应不再与你联系,听说你偷跑出府找我们,一是怕大夫人怪罪,二是怕你跟着我们受苦,才躲起来,这七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呵呵,你不是要将我卖给谢家背主的刘管事换银子吗,还会想我?”
刘氏没料到她还记得当年事,尴尬的低着头,“家里那时太穷了,让你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好歹能吃饱穿暖,总比跟着我们饿死冻死了强。”
“这么说你还是为娇娇好了?”贺武生气的嘲讽,“你女儿享了人家的富贵,你却要人家代替你女儿做奴隶,你哪来的脸?”
绿蜡不让他进院,所以他听的也不完全,真当虞月媚是这刘氏的女儿,这会儿被她恶心的不行。
何侍郎问虞娇娇:“虞小将军,这家人您看怎么处理?”
他为人圆滑,虞家认了虞月媚为血脉,虞娇娇就来了这么一出,联合之前她房中被人丢毒蛇的事,稍微一想便知里头有事。
她叫来段允贤坐镇压刑部,一切都得以她的意愿为主。
“我还有些事没问清楚,他们我先带回府,等事情问清楚,再去刑部麻烦大人。”
贺尚书听她要将事情压下,一时摸不清她的想法,对何郎中道:“将你方才记录的案卷给我。”
方才听到对话的人立马读懂他的意思,纷纷表示不会将听到的对话泄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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