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金漆的樟木棺材,雕刻精致花纹,乔瑛一把掀开棺盖,伴随着樟木木香传来阵阵冷气。 乔渊赶紧垂看,就见棺材里躺着两个男人。 一个脸色死灰,用冰镇着。 不认识! 一个五花大绑,口中塞糠,通身狼狈。 正是乔玺。 “儿啊!!”乔渊高声,忙去探他的鼻息,见他还会喘气,心里一喜,复又一惊,猛然回身大喊,“乔瑛,你忘了,你走时,我对你说过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哥哥?” “你把我看在眼里了吗?” “你要杀了他吗?” “我没想杀他,是他杀了别人。”乔瑛耸肩,微抬下巴,“就跟他躺一起的这位,就是他杀的。” 乔渊虎目一瞪,拍腿要骂。 “……柳州谢家的公子。”乔瑛飞快说着,又好心替他介绍,“就是跟清河崔、金陵王、宴明陈并列四大世家的那个柳州谢。” “我哥杀了他们家的人。” “嫡系嫡脉的七公子啊。” “啊?”乔渊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反驳,“你放屁,不可能,你哥是最懂事的人,怎么可能给我惹这样的祸?”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杀的。” 一旁,崔松面无表情地说。 乔渊:“……”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可能,我也看见了。”崔君琢接话。 “看,爹,我没骗你吧,我没有故意找个流民的尸体,诬陷我哥,我也没有栽赃陷害他,崔守备看见了,君琢也看见了~”乔瑛笑盈盈的把乔渊所有能反驳的角度,全都堵死了。 这也是她当初找崔松和崔君琢来当‘证人’的理由之一。 乔渊哑口无言,气喘如牛半天,“这,这事得瞒下来……” “不好瞒呢,王亚春的嫡女,是这位被我哥杀掉的,谢家公子的未婚妻。” “她知道这事了。” 乔瑛勾唇。 那,那是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玺儿杀了谢家公子,那不是普通的人啊,谢家护短霸道,家世强大,当今皇后就是谢家女,这,这,这…… 乔玺眼前直发黑。 谢家会让玺儿给他家孩子陪葬,甚至,不止于此,就连乔家都要被迁怒,闹不好就得家破人亡。 “你怎么不拦着你哥啊?” 他惨叫一声,承受不住打击,昏倒在地。 院子里,几人无声看着他的惨状。 崔松拧眉,想上前叫醒他,崔君琢伸手阻止,“族叔,这里交给我和瑛儿,你风尘一路,肯定累了,先去歇息吧。” “呃,事情没说完,谢蕴……”崔松一怔。 “无妨,我知道要怎么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瑛妹早有计较。”崔君琢淡声,心里暗叹,对乔瑛来说,你的作用到此为止,再留下就碍眼了。 “你先去吧。” 崔松茫然眨着,片刻。 “哦!” 他跟着石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 衙门大堂。 乔渊睁开眼睛,捂住胸口,僵硬的坐直身体,他喘了两口,突然自语,“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我居然梦到玺儿杀了谢家的公子?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我太担忧挂念玺儿,不行,一会儿我要写封信给王亚春,让他早些把玺儿放回来……” “对,对,放回来,玺儿这次出征辛苦了,我得带他去草原转转,哈,哈哈哈哈!” 乔玺心虚的大笑时,一旁…… “爹,把我哥放回来可以,到草原上转,恐怕不行的。”乔瑛淡淡出声。 “嘶!!”乔渊蓦然回首,昏迷前恐怖的记忆瞬间突袭,他脸色惨白,昏昏欲倒。 “爹,你别在昏了,逃避是没用的,事情总要解决。”乔瑛冷漠,面上讽刺,“你难道想让我哥死吗?” “呼,呼呼……”乔渊直翻白眼,自掐人中,直掐出血印儿,“你,你想怎么样?” 谢家公子死了! 崔松、崔君琢和王家姑娘都看见,谁能瞒过去? 瞒不过去,谢家知情,别说乔玺了,整个乔府都不会有好下场,娘的,他,他奋斗半辈子,忍痛吃软饭,沙场纵横,苦战匈奴,从一个杀猪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