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儿,二姨母有事要跟你崔伯伯说,你跟石竹姐姐玩一会儿,好不好?” 榻里,乔瑛看见崔君琢出来,便低头哄孩子。 “好的呀,二姨母做正经事,贤儿自己玩,不过,等你忙完啦,要来陪贤儿哟,不要把贤儿忘记~” 王贤儿抱着姨母的脖子,依依不舍的小声。 “好。”乔瑛捏捏她的小圆脸。 王贤儿伸出小手指,“那咱们拉勾勾,二姨母不能反悔哦,不然的话,贤儿会哭哒!” “不反悔!”乔瑛含笑,勾住手指。 王贤儿认真地晃了几下,甚至盖了个章儿,又扑到乔瑛怀里,软软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二姨母忙正经事,贤儿自己去玩了。” 随后,她爬下软榻,努力抬起小胳膊,把小手递到石竹面前,“姐姐,我们走吧!” “是,贤姑娘。”石竹笑眯眯俯身,抱起王贤儿,带她回天下居了。 乔瑛目前两人离开,直到看不见,这才对崔君琢招招手,“怎么样?他死了没有?” 这个他,自然是问王至州了。 “死是死不了,活也不活得不太好。”崔君琢俊颜沉着,压下纷乱心情,他上前坐到乔瑛身侧,“你是怎么回事?王家的土地没要到手呢,你这时得罪王至州干什么?” “帮不上忙,倒是会坏事!” 那一瞬间的心悸,让崔君琢产生警惕,本能不想给乔瑛好脸儿,他语带训斥,“……果然粗鲁。” 乔瑛愠恼,鹰眸幽深,几乎想要给崔君琢看看,什么叫‘翁大的拳头’,可娇娘妩媚脸庞却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那字字句句的软语轻声~ ——以柔克刚。 ——四两拨千金。 ——手段不分好坏,成功就行。 她打了崔君琢,联盟就散了。 乔瑛吸气,唇角微弯,勾出个委屈的弧度,“君琢,我也不是故意的,是王至州欺人太甚~” “你没问他,我为什么动手吗?” “我们姐妹三人,只有大姐成亲了,膝下仅贤儿一个孩子,我们爱她如眼珠儿,捧到手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 “王至州……哪怕是打我的脸,我都能忍了,可他欺负贤儿。” “我真没压住气啊。” 她蜷着坐在软榻里,仰着脸儿,眸儿明媚地看着他。 语气有点委屈。 崔君琢:…… 大脑一片空白。 乔瑛在,在,在跟他诉苦?或者撒娇吗? 怎么会? 他浑身僵硬,心里那点警惕,如同大雪遇见烈日般,转瞬化成水,无影无踪。 “我,我……那你也不能打人……” 他坚持着断声。 “你怪我吗?要我去跟他道歉吗?”乔瑛眼珠转着,学着贤儿的样子,歪头眨了眨眼睛。 心里则想:如果崔君琢敢说一个‘是’字,她就不管盟不盟友了,一跃而起,先给他个飞龙骑脸,然后…… “不必,世妹是什么身份?何等样人?为什么要给王至州那种人道歉?”崔君琢断然。 乔瑛默默收回拳头,缩着膝盖问,“那,我不会给你惹麻烦吗?你能解决吗?” 平心而论,她还是想用‘正常’方式,得到黄山。 让她的曲部们换下军装,伪装土匪,抢的王家人不敢进山,不得不卖地什么的! 有些过了。 她怕乔渊来剿。 “世妹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崔君琢挥手,侧头看着乔瑛的脸庞,心里想着。 小蛮女跟他横眉立目,针锋相对,三番两次气得他失去风度…… 他都没让她道歉呢! 王至州,什么东西?哪配让她低头! —— 乔瑛不知道崔君琢跟王至州说了什么,反正,透过屏风,隐隐约约,她能看见王至州靠着崔君琢的肩膀哭泣。 他握着崔君琢的手。 他还摸人家的肩膀。 崔君琢英俊面容矜持,温声开解他,凤眸里的嫌弃和厌恶,都快溢出来了。 王至州被他哄住了,因为身体虚弱,被打太狠,他决定在英武阁住几天,跟‘崔兄’抵足夜谈。 崔君琢‘欣然’应允。 乔瑛乐得看他的笑话,她陪着贤儿玩耍,又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