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观梅院,乔瑛笑容满面地回到玲珑阁,她的唇一直勾着,心情很是愉悦。 能把崔君琢那个伪君子气得跳脚,出了这几年在崔家受的窝囊气。 乔瑛感觉神清气爽,歪斜坐在软榻上,她鹰眸都明媚了。 石竹小心翼翼凑过来,“那个,姑娘,你真要崔大郎入赘啊!” 清河崔的长房嫡长,‘竹心玉骨’崔君琢嫁自家姑娘,她,她怎么有点不敢想象呢! “得了吧,石竹,就崔君琢那清高虚伪的样儿,我娶他是嫌命长吗?“乔瑛嫌弃撇嘴,“我怕他半拿刀捅死我!” “那,那你刚刚说要备聘礼!”石竹瞪眼。 乔瑛耸肩,“激他,让他给好处‘赎身’啊!崔相入内阁二十年,崔族长又生财有道,有这样的父亲和祖父,崔君琢手里怎么可能没东西?” "钱?权?兵马?粮草?我哪样都不嫌弃,分我一半,放他自由,不过分吧!" “但,但那是圣旨啊!”石竹瞠目结舌。 乔瑛不以为然,“圣旨能管到百姓被窝里吗?真遵旨,假成婚,堂拜完,我放他回‘娘家’,没什么不行吧!” “他得听妻主的话!” 她大笑着说。 石竹:…… 莫名觉得,姑娘说的挺有道理。 —— 崔家诸事已了,乔瑛不愿在洛阳这个是非之地久留,点齐兵马,她准备回转并洲。 乔二老爷携夫人出城十里送侄女。 三人非常默契的没提乔环挨打之事。 二老爷夫妻握着乔瑛的手,“好侄女儿,可惜不能多留你几日,咱们都没亲相够呢!” “二叔,二婶,下回有机会,瑛一定再来叨饶。” 乔瑛依依不舍,翻身上马。 “整军!” 李参将挥动令旗,咆哮大喝。 数十偏将领着各自的队伍,整齐划一的前行,官道之上,威威赫赫,狼烟滚动。 乔二老爷站在高处,瞧着漫天遍野,勇猛悍勇的骑兵,抹了把冷汗。 “万岁爷把崔君琢赐给瑛儿做赘婿,瑛儿不会出嫁,留守家中,必然要跟表妹……呃,跟嫣夫人争斗,大哥膝下男丁,皆出自嫣夫人,司马只生三女,这要是斗起来!” 他噎声,满面苦涩,“大哥再难安宁。” 乔二夫人冷眼看他,面上未语,心里冷笑。 大哥先背叛嫣表妹,后骗娶司家夫人,享齐人之福,妄权色皆收,活该如今倒霉! 并洲,真是要热闹了! —— 洛阳城离并洲有两千里,快马也需一个月,乔瑛为救崔家奔波而来,已是人疲马乏,眼下回转,倒是无需太赶。 对经年‘长’在马背上的乔瑛来说,这个行军速度,几乎等同游玩,但崔君琢就不一样了,他是洛阳贵公子。 善谋略,断乾坤! 却不会拳脚。 如此行军,对他完全就是折磨,几天功夫,不说奄奄一息吧,也…… “姑娘,白军医禀报,说是崔四向他讨要跌打散,洗衣娘也说,崔家人送出的换洗衣服上有血。” “亵裤里最多。” 傍晚,大军驻营时,石竹凑到乔瑛身边,幸灾乐祸的禀告。 乔瑛挑眉,心念一动,“崔君琢也一样吗?” “姑娘,他的最多!”石竹偷笑。 “哦~”乔瑛玩味的挑眉,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对崔家很有些心结,不涉及生死,但也乐得看他们倒霉! “石竹!”她蓦然起身。 “哎,姑娘有何吩咐?”石竹一怔。 “拿上我的伤药,咱们看热闹……不是,当好人去!”乔瑛甩袖,大步向前。 —— 大军中央,燃烧的篝火堆上,架着热水。 崔六郎跪坐地上,舀出一瓮递上前,“大哥,用些吧。” 崔君琢俊美容颜疲惫,倚坐在树前,他伸手接过,咽药似的咽了几口。 此番回并洲,因是行军,乔瑛只备下两辆马车,都给崔家女眷用了,他、崔四和崔六只能骑马。 挺遭罪。 从不曾急行军的人,突然一天八个时辰长在马背上,他们的腿内和臀侧磨皮见肉,血液跟亵裤粘连,晚间褪下衣物的时候,能把皮肉扯下一大片。 “咱们在天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