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曹操黯然后退,刘备欢庆胜利,诸葛亮畅想未来。
与此同时,宛城城北不远处的水边营寨内,艾先生正在嗷嗷怪叫,不停地发癫。
“蛆庶你给我出来!
我今天一定要拧死你,谁说都不好使,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艾先生从宛城逃回来之后觉得雷欧不吉利,于是换成了泰罗,现在回过神来天天要找徐庶单挑,报仇雪恨一般干饭努力消耗徐庶军的军粮,连他教导团众人都不敢靠近他,生怕被他一口咬到之后犯了狂病——连典韦都离艾先生好几丈远,那一般人是真的不敢靠近他了。
还好,徐庶的态度倒是非常好,看着疯狗一样发癫的艾先生,他倒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叫上孔融帮他一起诚恳说服他。
“哎呀艾畜,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事情到这样我也是不想的啊。
宛城这边我们确实是抢下来也守不住,所以我们才赶紧跑了啊——当时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
都是你提醒我,我还得谢谢你不是吗?”徐庶眨眨眼,一脸真诚地说着。
孔融也一脸正气地道:
“就是啊艾畜,打仗谁说一定就能胜啊?
这次元直都为了你去攻打宛城了,这是何等的义气深重啊?
那个邹氏你不是也见到了吗?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说着,孔融还伸手搓了搓艾先生的脑门,艾先生怒气冲冲地道:
“彼其娘之真的当我是傻子是吧?
老子这次吃大亏了,义父都叫了,答应我的女人呢?说好的女人呢!”
侍立在远处竖着耳朵听的陈群腿一软,差点翻白眼,陈到赶紧扶着他,见陈群哆哆嗦嗦快要吐白沫了,赶紧解释道:
“长文兄莫要如此啊,校长这是借人讽事,并不是真的想要那女人啊。”
陈群颤颤抖抖地道: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人家。”
陈到语重心长地道:
“天下女子这么多,以校长的本事位置,为何非要抢张济的女人?
难道曹操的女人抢不得?那郭嘉好色盛名在外,他的女人难道便不美,为何非要抢张济的女人?
校长这是借张济的女人暗示凉州人,料来校长与徐将军在对付凉州军上颇有争执,校长想要将凉州军尽数招募到麾下,而徐将军则想将他们尽数歼灭,所以二人才会颇有争执,现在孔尚书正在劝说两人重归于好。”
陈群唔了一声,觉得有道理,没想到陈到居然有如此体悟,他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于是轻轻颔首,问道;
“那,之前徐将军夺下宛城又立刻放弃又是如何?”
陈群出使宛城的时候还不知道徐庶之后要作甚,他只想通过自己持节出使打开局面,没想到之后居然出现了魏延偷袭这么刺激的事情,而徐庶又利用魏延偷袭把蔡瑁给骗走,顺利拿下了宛城。
走到这一步,陈群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徐庶的思路,不就是把人骗走然后死守宛城切断敌军后路的老套路吗,这不稀奇。
可问题是徐庶为了拿下宛城可谓是主力尽出,连张闿这种极深的埋伏都动用了,却非常爽快地把城池又交了出去,进去唯一做的还算让人记住的事情就是撩拨了一下张济的女人——还没带走。
这两天陈群寝食难安,一直在思考徐庶在作甚,感觉自己都快患上校长说的植物神经紊乱了,这会儿陈到居然还有这种战略解读,他不禁来了兴趣,眼巴巴地等着陈到给自己解说。
陈到自信地说:
“我等兵少,攻下宛城也不过是陷入重围之中。
徐将军素来不愿斗力,这次从宛城出来之后还不肯离开,定是还在等待时机,想利用凉州军与曹军内讧,之后徐徐建功。
只是校长全是侵略如火之法,想要尽数取得凉州军家眷,之后威胁凉州军投效,因此两人争执不下。
哎,徐将军也是狡诈,之前明明答应了要听校长的算计,之后关键时刻又反悔,所以校长在离开宛城的时候无比悲愤,以至于一度失态。
哎,他表面哭的是那邹氏,可实际哭的是他壮志未酬,只能听从徐将军——你看校长从宛城回来之后,先换了个叫泰罗的面具,这面具跟之前的面具虽然一样,都是生有两角,可头顶更圆,说明校长暗示自己做人要圆润有度,别看他现在还在与徐将军争执,之后可能要被迫让步了。”
陈到刚说完,只见徐庶搂着艾先生的肩膀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艾畜你吃亏了。
但你都吃亏了,要是不吃下去了岂不是更吃亏?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何必现在斤斤计较?
咱们好兄弟讲义气,一定要把眼光放的长远一点。
你看,咱们这不是还没走吗?还没走就是有希望!
现在蔡瑁对咱们不敢怠慢,说不定下次咱们还有机会!”
艾先生这次再相信徐庶就是真的傻子了。
不过他这两年的工夫已经非常了解徐庶,徐庶看上去是在耍宝,可手腕却着实厉害,他一直在宛城这盘旋着,肯定又在琢磨什么坏的流脓的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