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哭丧的时候声音不够真诚都可能被杀的年代,李整的表态可谓是字字泣血,我见犹怜。
曹昂感动地眼泪滚滚而下,又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能,惭愧地道:
“公齐至孝,我心中甚慰。
只是……”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皑皑的白雪,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这么大的雪,就算李整有心将自家的存粮全都搬过来也不行。
他家的存粮都在鄄城、东阿等地呢。
要给程昱、李典写信才能慢慢往这里运,雪太大,一时半会很难融化。
程昱已经铁了心绝不给一兵一甲,不给一粒军粮,徐庶抢回来的一千斛粮加上之前李整攒在手中的二百斛完全无法发动一场远征。
哦,加上曹昂化缘来的十斛也差的很远。
有心无力,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我去求程府君!”李整含恨道,“若是过了今冬,让薛兰跑了,我……我不配为人子,不配立于这天地之间啊。”
艾先生看着几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发泄心中的不满,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嘿嘿,不愧是程昱啊。
他憨笑着碰了碰徐和,揶揄道:
“你看看,怎么办啊蛆和?
徐元直算计地再好,程昱就不发粮,这大雪天也不好运粮,你说怎么办?
嘿嘿,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已经感觉到昊天上帝在修复蛆庶的诡计了!”
徐和翻了個白眼,瞪了艾先生一眼,懒得跟他斗嘴。
艾先生心中大快,慢慢蠕动到徐庶身边,笑嘻嘻地低声道:
“蛆庶,我承认你很高明。
但是我还是很容易就识破你的圈套,现在你已经没办法了吧?”
徐庶并不气恼,微笑道:
“艾先生以为我的圈套是什么?”
艾先生嘿了一声,小声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立下功劳,然后摆出一副高士的姿态拒绝封赏,让偶像和曹昂都对你非常欣赏。
之后曹昂和李整一起用自己的势力逼着程昱把粮给你送来,影响偶像全军来年用兵。
嘿嘿,没想到程昱这么不给曹昂面子,一场大雪落下来又严重影响了路途,李整就算要掏家底给你也没法掏,你们只能乖乖地在这等着,跑不了太远。”
徐庶啊了一声,皱着眉头义正辞严地道:
“艾先生,你的想法为何如此歹毒啊?
不是你一直在让我投奔偶像让我为偶像立功,我才这样用心奋战,为偶像不惜以身犯险,折损了这么多的兄弟?”
“呃……”艾先生一时回答不出来,只能悻悻地道,“反正你知道就好,程昱是跟你一个水平的谋士。
他之上还有郭嘉狗或甲鱼,你斗不过的,别弄你那点不入流的阴谋诡计了。”
说着,他又哂笑道:
“你那点伎俩我都能看破了,再加上我还知道你跟吃猫鼠的事。
嘿,以后见了偶像,你所有的圈套都不攻自破。
你说说,你该怎么办?”
两人尽管是小声说话,可还是引来了曹昂和李整的注视。
曹昂并不认识艾先生,只觉得此人长相极其猥琐,光是那笑起来时得意的眼神就让修养不错的曹昂很想揍他——
我们这都在聊军国大事,这肥猪来作甚?
只是此人跟徐庶居然相谈甚欢,这让曹昂连连念叨了几遍人不可貌相。
“咳,元直,不知元直……”
“哦。”徐庶回过神来,诚恳地道,“李从事所言与庶不谋而合,庶正欲去巨野杀敌,李从事所言正合我意。
至于一应兵将粮草嘛……”
徐庶看着曹昂和李整,缓缓笑道:
“这位艾先生虽然容貌丑陋,却能断人生死,料人寿数。
他已经算的我命不该绝,而薛兰命不久矣,特催我进军巨野。”
在曹昂和李整惊愕莫名的眼神中,徐庶从容地挺起胸:
“眼下内外交困,正是立功之时!
不劳李从事援兵助粮,我自率本部出征巨野,定要与薛兰大战一番,为曹公建功、为李从事报仇!”
“啊?”
曹昂和李整都看鬼一样看着艾先生,艾先生同样看妖怪一样看着徐庶,都是惊骇万分。
“我……我……莪哪里说过这个!”
艾先生知道之前徐庶能攻下乘氏斩杀许汜是因为召唤来了张辽。
乘氏的旁边是定陶,可……可巨野的旁边就是吕布的老巢东缗。
东缗总不可能也有吃猫鼠相助,那怎么可能取胜?
学之前的战法,这不是要引来吕布,总不可能吕布也非得为了这点事情出卖自己的战友,把薛兰给卖了吧?
看着众人惊愕莫名的表情,徐庶拉着艾先生的手,微笑着道:
“以前艾先生洞察天机太多,被程府君当成黄巾余孽,因此一直不肯再说。
只是这次为了曹公的大业,这也顾不得,这天机就由我来泄露。
我今日便汇聚兵马与我同行,只是此战怕是旷日持久,曹公那边,大哥——”
徐庶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