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几个字硬是用尽了周文生生平的力气,说完还喘着粗气,一副快断气的样子。 姜红叶惊呼一声,原本想爬起来的身体立马软下来,重新跌回周文生怀里。 好不容易才这般近地靠在周文生怀里,要是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被村里人发现,到时候…… 姜红叶心里活泛起来。 周文生说不出话,身上像被泰山顶一样,他感觉没被人打死,要被姜红叶这个死女人给压死了。 “你……起来!” 姜红叶:“……”我不听,不听,文生哥的怀抱真暖和。 还死命地又往周文生怀里钻了钻。 “我……受了伤,你起来。” 他已经顾不得丢脸,再这样被压下去,他真会重伤甚至被压吐血。 这个姜红叶平日里看着身材不胖,砸他身上怎么跟死肥猪一样重。 霍地一声,姜红叶坐起来,手不住地在男人怀里摸索,边心疼地哽咽道: “啊……文生哥,你不是来见秋月吗?怎么会受伤?难道是她动手……”立马捂住嘴,好像不小心说漏嘴,紧接着又道:“不可能,就算她恨你前两天帮我说话,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文生哥,你疼不疼,要不我扶你去趟医院。” 说得声泪俱下,像死了亲娘。 还不忘给吴秋月上点眼药。 如果是平常,周文生肯定会温声细语地安抚,可这会儿都快疼抽搐了,说话声音都变尖锐。 “姜红叶,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去叫人。” “啊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喊人。”姜红叶飞快地跑走了。 周文生强撑着身子靠在一棵大树坐着,试图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心中暗暗,医院要去,可决不能让姜红叶跟着,毕竟他伤的那个位置…… 就挺难为情。 万一以后坏了没法用,那他还拿什么来吊女人。 真是该死,别让他抓到打他的人,否则…… 至于姜红叶暗示吴秋月打他,他根本就不信,或者是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 吴秋月那个蠢货,他真怀疑那女人是怎么读完高中的,蠢的娱无可救药,他说什么都信,性子软的跟面条一样,除了那张脸,蠢得让人恶心,吴秋月捧他的臭脚还来不及,怎么敢暴揍他。 那到底是谁呢?会不会…… 周文生下意识有给否决了!他跟那些女人来往都非常隐蔽,根本不可能被她们的男人发现。 那到底是谁呢? 姜红叶来回很快,去知青点也没大张旗鼓,喊了老实憨厚的张勇还有另外一个本分知青,一块赶回小树林,三个人把周文生抬回知青点。 虽说动静不大,可知青点就这么点地方,姜红叶又是喊人又是进村去找赤脚大夫,他们多少听到点动静。 马娟的床在靠窗的位置,周文生屋里点起煤油灯,就映在她脸上。 “外头好像出事了,有人在喊,晓竹,咱们都是革命同志,要不要过去关心慰问一下。”马娟语气关切,好像真在为外头的人担心。 赵晓竹翻个身。 她今天都快累死了,哪里有功夫管别人死活。 再说,她跟秋月都说好明天要进山一趟,今晚得养好精神才行。 马娟见赵晓竹半点没搭理她,叹口气,“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穿上鞋下床。 “别忘记把门锁好,我没空起床给你开门。”赵晓竹闭着眼对墙,嗡声嗡气地开口。 没听见马娟说话,倒是传来咔嚓锁门声,赵晓竹彻底安心地睡过去。 晚上,马娟什么时候回来赵晓竹不知道,不过早上吃饭的时候,她就听说个了不得的消息。 周文生被人打了。 而且被打得特别惨,脸肿成猪头,左腿骨还被打断了,这会儿还下不来床。 别人问他为什么黑灯瞎火去偏僻的小树林,周文生一语不发。 他这样沉默反而让人心生猜忌,几个人心里都有好几位怀疑对象,甚至看姜红叶的眼光也多了些异样。 不过姜红叶才不在乎,她钻进厨房窝了两个鸡蛋,又给周文生端进屋里,等人吃完才拿着空碗出来。 程晓薇拿眼睛狠狠剜她一眼,路过她身边,伸脚一钩,姜红叶就“扑腾”来个瓷实的屁股蹲。 “哎呦,咱们姜知青真是辛苦了,晚上救人辛苦,白天还得特别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跟周知青钻小树林呢。”一双眼睛都快喷火了。 贱人,就知道卖弄风骚勾人,专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