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担心安安身体还没恢复,还是忍了大半年忍习惯了,即使出了月子,贺心航还是一直没有碰她。两人表面上都很正常,贺心航对她的细心呵护令一屋子的人都羡慕不已,安安也不会恃宠生娇,凡事听从贺心航安排。只是个中滋味,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今年正月初八宜开市,不少企业初七就已经结束假期,重返工作岗位,只有民营企业比较相信这些,昱音也是定在初八开工。
初七这天,大部分人要上班,都减少了聚会,忙了一整个春节假期,终于可以休息。家里一直有专人带宝宝,安安只需要陪小元启玩,跟他说话。贺心航静坐在一旁看着这母子俩,一个像在自言自语,一个咿咿呀呀回应。安安的梨涡再现,眼角的月牙传递着柔情,喃喃细语听着让人真舒服。
不知看了多久,贺心航猛然站起,碰翻了椅子,动作之大,引得她看向他。未待她问怎么了,就被贺心航整个抱起,安安反应过来时,已躺在主卧的床上。贺心航沉重的身躯随之压下,醇厚的双唇吻下之际,身体已被侵入。待她反应过来,呼唤“心航”的时候,贺心航的回应竟是“安安,你是我的” 。
安安一向顺从,任由他宣泄完,才抚摸着他被汗水打湿的鬓角,不发一言。贺心航的身体很重,她以前说过,他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所以每次只歇息片刻,他就会尽快移开。今天却一直压着,她也没说什么,自己调整着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安安略带委屈地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贺心航这才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她。那一汪清澈的眼眸,倒影里只有他,眼眶湿润,撅起的嘴唇令人产生无限怜爱。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的贺太太。”
安安竟然脱口而出:“我是大贺太太。”
话说到此,两人都明白了,这下,两人都可以坦诚相见。
以贺心航的洞悉能力,且不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即使之前都不知道,她生产当天入院抢救,他怎么可能不查。只要一查,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说。刚才他的回应,不正是证明他已知晓。从小有骏升那样的哥哥,长大嫁了这样一个丈夫,安安知道自己除了坦白,没有别的路可走。与其两人一直这么僵着,不如主动投案,好歹有机会讨得宽大处理。
贺心航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没提这件事,一来是想看安安的反应,想等她主动提及;二来是这件事积压在心头已久,不知从何说起。沉思片刻,拨开她脸颊上凌乱的碎发:“唐木莹跟你说的时候,吓坏了吧。”
安安点了点头,不带一丝犹豫。从小被骏升审问惯了,她知道坦白就要有坦白的样子,要不然,会被审得更多更深。“我终于知道你那次为什么生气,我明明只是在为康妮鸣不平。”还有,看到他想当一个好大哥,她也真的把自己当大嫂,跟着骏升学习,要管束弟弟妹妹。遇到有人破坏弟弟的婚姻,她当然要挺身而出。
贺心航知道,孟家的习惯,都把兄弟姐妹间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一家人那么团结。可是贺宅没有这样的习惯,叫他怎么接受:“你说贺涵军花了大半个月才拿到户口本,我就已经怀疑。他现在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三个人都了然于胸,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这么早吗?安安有些愕然,不过转眼一想,也不奇怪,她这个丈夫连唐木莹吃饭时的视线都能捕捉到,何况是贺涵军这么反常的举动。
“幸亏他这个春节假期都不出现,要不然我也要避开了。”安安是想给贺心航安全感。
“你之前也没避开林胜华和张家豪。” 贺心航还是轻易找到漏洞。
“不一样,他是你弟弟,难道让你们大正月的在贺宅吵架吗?我可是见识过你是怎么防着林胜华和张家豪的。”安安突然眼珠子一转,笑道,“要不,你们俩再打一架?”
贺心航捏了捏安安的鼻子,深邃的眼眸终于泛起一丝笑意:“是骏义告诉你的吧。”
安安一脸崇拜地看向他:“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爸妈不会说,骏升也不会说,只有骏义,怕是有可能收不住嘴。” 贺心航的眼里,这些事一点都不难猜。
安安月牙般的眼角再现:“倒也是。不怕,我一年才见他几次,他没法对我怎么样的。”
贺心航怎么可能体会不到她是一再想给他安全感,其实,他只需要确保她的心在他这里,只是:“他会死皮赖脸地跟着蓝瑟来开会。”
“我会把他赶走。”安安马上回答。不仅赶走,还要让贺涵军听她尖酸刻薄的话。
贺心航笑了,现在,他已能够确认,他的安安,人和心都是他的。
南都有句老话,“干冬湿年”,去年冬至那天没有下雨,今年过年期间就会有雨水。初春时节,雨水本就常见,今天不知怎地,乌云间打开一道缝隙,阳光透出来,给这片乌云镶上了金边,照得人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