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时空的隧道,眼前的星空璀璨的旋转,在头晕目眩中,他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睁开眼睛。
屋子里的炉子点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冒着热气,院子后面传来猪叫的声音,还有两个知青在说话。听他们的声音,人对声音的记忆是很明显的,闻奚华很快想起来,这两人是一同下乡的老知青,刘珲和张泉。
然后紧接着,他的脑袋里多了一些奇怪的记忆。他躺在床板上,揉着脑壳消化那些记忆,任务者复活了他?就是刚才在那片奇怪星空里的两人吗?求中一个人长得像......不对,她就是她。闻奚华的表情一顿,立刻从床板子上坐起来。
在猪舍后面忙完的刘珲和张泉一进屋子,就看见床板子上多了一个男人。
“副厂长???”
“闻奚华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闻奚华淡定地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喝了点酒,可能走错了房间。”这里是老知青宿舍,那天他们抓到几只兔子,便在院子里烤兔子肉吃,一起同行准备离开的女知青们被一个男知青叫住:“都走什么?咱们好不容易抓到兔子,也别见外了,一起留下来吃吧。再说你们也出力了!”
院门敞开着,男女知青们在院门外面架起火,准备做锅烤兔子吃。
闻奚华分到的任务是把杀好的兔子褪皮,旁边就是陈锦锦同志,她用生了冻疮的双手提着暖壶给他往锅里浇热水。
闻奚华可怜她的冻疮,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只兔子褪掉皮后做双兔毛手套。”
陈锦锦同志抬眼,茫然地看他,然后又看看左右的女知青们。
闻奚华又强调:“给你。”
女知青们也没有多想,这么多知青里面,生冻疮的人不少,但是像陈锦锦同志那样十根手指肿成胡萝卜的女知青可不多。
闻奚华的思绪从回忆中剥离,院子外面似乎还有当年烧火做锅留下的砖瓦,黑漆漆的,看着它们,他仿佛就能看到陈锦锦同志捧着兔肉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不舍得一口吃完,就这样还惦记着后院子里年轻的男知青。
她咽口唾沫,硬生生忍住饿意说:“闻奚华同志,我能带一小块给我朋友吃吗?”
陈锦锦同志的朋友就是她的竹马章云建,那个总是笑着的小男生。
闻奚华看得不忍心,将剩下的一块肉切给她:“行。”
别的女知青忍不住打趣:“锦锦,你对竹马怎么那么好啊?”
陈锦锦同志红着脸说:“我们一个院里长大,我还喝过他妈妈的奶哩。”
女知青们便说:“怪不得。”
张泉和刘珲走出来,看看闻奚华身上的衣服,到也没有觉得怪异,现在闻奚华同志在猪舍里干活都是穿工作服,有时候衣服看起来灰扑扑的又旧又脏很正常。但是闻奚华同志现在的举止着实怪异。
“闻奚华同志,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路很黑,我们送你。”
“下次千万别再喝那么多酒了,你这是跑到老知青宿舍里还好一些,要是在外面冰天雪地睡着了,那就会有生命危险。很多人在外面睡一晚上就被冻死了。”
张泉和刘珲小心翼翼地劝着,别的话也不敢多说,闻奚华这个人看着在女人面前很好脾气,但是在男人堆里面依旧很硬气,行事风格和厂长如出一辙。
其实也怀疑闻奚华同志是不是跟厂长闹了不愉快,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两人感情多好啊,他们在厂子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有见过这夫妻两人红过脸。争执?那是不可能的。
闻奚华同志跟外人都不会发生争执,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妻子发生争执?
那么儒雅的他居然喝醉了离家出走,也是挺稀奇。
闻奚华道:“不用,谢谢你们,我自己回去就好。”
张泉和刘珲嘴上应着,让他自己走回去,实际上还是跟了一路,眼看着他敲响了猪舍里的大门,两个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往回走。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已经吃完晚饭,不管老婆还是孩子都躺在了炕上,就连村子里的狗都眯着眼睛打瞌睡了。
而郁锦音和“闻奚华”自然也睡了,两人在炕上亲着,像往常一样夫妻温存。因为两人住在第一排宿舍,离着大门最远,也就没有听到隐约传来的敲门声,就算听到了,“闻奚华”也不会让她下床。
铁质的厂子大门被敲的很有节奏,敲门的人很礼貌,敲三下,等一等,然后再敲。
直到住在离猪舍厂最近的张小妮被吵起来了,她爷爷觉浅也醒了,披着大衣起来和张小妮一起,这种时候不好去前面院子里叨扰厂长,于是爷孙俩就提了油灯,拿了一根棍子去外面看。
到了门口,张小妮的爷爷举起灯,从门缝里往外看,只看见人的衣服,隐约是个男人,他问:“是谁呀?”
闻奚华道:“是我,请您开一下门。”
张小妮和爷爷一听,心里哦松了一口气:“竟然是副厂长?”
两人赶紧打开门,放“副厂长”进来。
多余的话也没有问,关好门后就去睡觉了。
闻奚华站在原地打量着个养猪厂。
他脑海里多出来的很多记忆都和这个养猪厂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