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屁!”
张招娣把钱交给婆婆,自己却饿了肚子,她觉得委屈,为什么大嫂挣得钱就可以自己花,她挣的钱却要交给婆婆?就因为大嫂生了男孩子而她什么都没有生吗?
才结婚两年,张招娣的男人早就变了一个模样,当初哄她的热乎劲早就没有了,还开始动手打她。婆婆不让吃早饭,张招娣在一旁呆站着,连哭都不敢哭,张招娣的男人当时就拿空碗砸在她脑袋上:“就知道傻站着,还不赶紧上班去?你们陈厂长的养猪厂那么挣钱,平时也没少给你们吃好吃的吧。今晚赶紧想办法往家里带点猪肉!!拿不回来我打死你!”
张招娣面上僵硬心里一凉,急了说:“那是犯法的!陈厂长说了,谁敢偷奸耍滑就要扭送公安局!”
至于张小妮这边,日子也不好过,结婚一年多,男人跟隔壁村的寡妇眉来眼去,张小妮晚上醒来,经常看不见男人的人,他总是半夜去找隔壁村的寡妇。家里的钱也拿去给寡妇养孩子。而她男人之所以娶她不过是为了堵他老娘的嘴——婆婆不许他娶寡妇。所以那男人在结婚当夜破了她的身子后就对她再也没有兴趣。
所有的苦楚都是张小妮一个人自己咽下去。
那个男人也跟形同陌路一样,婆婆也没有办法,只能整天拿张小妮撒气。而隔壁村的寡妇又生了一个男孩子,村里人都说那个孩子就是她丈夫的......一向沉默的公公话里话外也开始嫌弃张小妮不生孩子。
张小妮害怕离婚。离了婚她的日子怎么过呀?她爹娘早些年都病死了,家里的爷爷年纪大,近年来年龄大了身子骨越来越不好,张小妮害怕爷爷哪一天去了自己可能连给爷爷下葬的钱都拿不出来!
怎么办?爷爷看着不行了,要不她和爷爷一起,爷爷前脚走,她后脚找一口井结束了这苦命的日子算了。
就在她准备给自己和爷爷挖埋葬的地方时,在冷飕飕的冬季,她听到了大队里喇叭的声音,她当时愣住了,最后拿着铁锹一路往爷爷家里跑:“爷爷,爷爷,我去养猪吧——”
爷爷眼中也看到了希望,因为这个消息,连那场病也撑了过去。
现在两人站在这里,怔愣的听着郁锦音给她们开工资。
郁锦音说:“我知道你们两人家里困难,所以工资从上个月给你们涨。刘珲和张泉那里也是,只不过他们不着急用钱,我就押到月底给。你们两人的工资,我现在补上。”
“这个月发上个月工资一百块,上上个月工资补给你们五十五块钱。”郁锦音将一百五十五块钱分别装在信封里,交给她们。
然后又加上了一句话:“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说。”
张招娣和张小妮捏着钱封红了眼圈。
好半晌才说:“谢谢厂长,我们一定好好干。”
郁锦音道:“行,擦擦泪别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厂长欺负你们呢。”郁锦音说完,张小妮和张招娣赶紧擦擦眼泪。两人出了门,只觉得钱真多。
“厂长真好,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张小妮轻声说。
张招娣想了想家里动不动就打人的男人,心里又苦又甜,甜的是她终于挣钱了。苦的是她挣到的这些钱,一点都不想给那个男人花。
张招娣说:“妹子,咱们涨工资的事儿,能不能不对外说?”
张小妮一愣,也想到了半夜把自己的工钱摸走,拿去养他心上人的男人,眼中露出迷茫:“是啊,这钱也留不住。”
“要不咱们再找一找厂长。”
郁锦音刚和闻奚华说完话,门又被敲响,两个女同志进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陈厂长,再求您个事儿。就是咱们涨工资的事儿,能不能先不对外说?我......”
他们的理由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就听到郁锦音说:“倒是可以”,不仅如此,郁锦音还含笑问:“那你们想对外宣称多少工资呢?”
两人道:“三、三十?”
郁锦音琢磨过法律,这个时代法律不完善,没有规定夫妻两人挣了钱必须全部交出来,不交出来就违法。于是她点头:“好。那么就按照你们说的来办就好了。”
四个员工都涨了工资,于是大家的干劲更足了。
张小妮和张招娣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些母猪。
另外两名男同志也很卖力,毕竟在镇上最高的工资也就四十块钱,现在他们有五十块钱,而且这活也不累,很快就干完了。
现在地里的高粱和玉米长势正好,地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郁锦音和闻奚华就琢磨着去京市看看当地的猪,然后再顺势看看海市的,如果沿途有好的品种的话,也可以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