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李光望着女帝的眼神欲言又止。
把一切都说出来吧,他为何要承受这些?
可是女帝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告诉他:她知道,她一定什么都知道!
女帝为什么存在在这里?是为了平天下不平事啊!是为了让孟允微苦难的一生再重新活一次啊。
张媛知道女帝复活孟允微后再一次发疯了。
她闯进李光的卧房,李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手脚全都被捆住,嘴也被堵住,张媛正拿着带刺的鞭子鬼魅一样靠近,烛火把她的脸映照地惨白。
李光为什么没有在宫里留宿?因为他已经不是起居郎了,宫里已经没有他的归处了。他只能任由张媛掐住他的喉咙,她的眼中有兴奋和疯狂:“你也有前世的记忆对吗?女帝也有?孟允微也有?这么说,下一世你还可以当皇帝对不对?陛下,我们再重来一次?没有女帝、没有孟允微,只有陛下和我,好不好?”
张媛点亮了整个房间。
丫鬟小厮们冲进来把她砸昏过去,才把李光救出来,直到张媛放火烧府,整个府上上下下才知道李光成亲以来过得是什么日子,毕竟以前李光夜晚不声不响,早晨起来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谁知道他房中会是这样的景象呢?
为了那点颜面,咬着牙撑到现在,或许只是为了在女帝和孟允微面前给自己一个体面。纵使女帝什么都知道他也闭着眼睛骗自己。
李光让人把张媛关起来,从此以后不许她出门半步。走水的事也不许府上下人提起。时至今日,他明白了,他和张媛不会再有重来。
他是打算好好爱她的,他对着苍天明月发过誓,再重的誓言都改变不了现实的残忍,他累了,心很累身体也被张媛折磨的疲惫不堪。
元光二十三年,新帝继位,奉女帝为太女帝,奉太女帝为太上帝。
李光再一次观礼。
礼毕后,太女帝携带怀有身孕三年的李元青出游,李光送别怀有身孕的李元青,嘱咐他好好养胎,太女帝和李元青乘着小飞离开,街上的百姓们站在街道上,仰起头为太女帝送礼。
北朝的百姓们都不舍,但是又希望李元青能平安诞下小殿下。
“陛下——走好啊!”
“陛下何时再来?北朝的百姓永远记得您呐——”
“我们一定会创造出更先进的科技,等我们创造出‘小飞’,就去找女帝——”
电车们齐齐鸣响了喇叭,司机和百姓们伸出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朝天上挥手致意。
属于太女帝的时代退出北朝的舞台,但是郁锦音带来的影响却永生永世都不会消失。
小飞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野中,李光第一次踏进了孟允微的后花园,新女帝和太女帝看起来并无二致,李光有一刹那间觉得女帝并没有走。
但新帝终究不是太女帝,她抚摸着身边男宠的玉手:“哟,前前帝,你来干什么?”
李光跪下:“臣想和离。”
当年和张媛的亲事是孟允微定下的,现在要和离自然要经过孟允微同意。
孟允微故作听不懂:“好好的和离做什么?李爱卿还真是喜新厌旧啊?”
李光抬头和孟允微对视,就看见孟允微眼中极其的不屑和愉悦,她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痛楚并为此畅快淋漓。
他忽然就看明白了,其实新帝和张媛一样的执拗疯狂。
但是张媛的执拗为财为了地位,而新帝的执拗是为了情。
恨他至此。
李光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孟允微眼中的畅快:“臣是喜新厌旧。”
孟允微的唇快要吻上男宠时,李光站起来,一把推开男宠,胸膛剧烈的起伏,似乎不这么做他就会死。
孟允微被打断了好事,也不生气,拿起旁边的书来了无生趣道:“哦?是谁?镇海寺可以赐婚的。”男宠则在心里懊悔不已,就差一点......
他站在那里,代替男宠,一字一句道:“是您,陛下要赐亲吗?”
新帝睁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李光,直把李光看得遍体生寒,新女帝想着什么便说出来:“你知不知道朕是谁?”
李光垂下视线。
孟允微继续毫不留情斥责道:“朕有无数男宠,何必再收你这破鞋?你是太小看朕,还是太高看你自己?”
“......”
“你还把朕当成是你手掌心的玩物吗?”
“......”
“还是说,其实你内心深处爱的是太女帝而已。”孟允微眯起眼,思索道:“太女帝前脚走,你后脚就要和离,还敢对朕的男人动手动脚?谁给你的胆子?”
那旁边被李光推下去的男宠早已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新女帝,声音如苏如麻:“陛下——”
“怪,你用十倍力气打回来。”
男宠有女帝撑腰,上前对着李光打起来,男子的手劲大,十个耳光下来李光的脸已经青肿一片。
李光终于体会到了心口鲜血淋漓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撕碎的感觉,他的心很痛。
张媛这样对他时,他都不曾有十分之一难过。
“你要和离便去吧,以后不要拿你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