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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不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呢?
一大早就看到了李元青,大臣们凑上去问,李居郎为何来这么早啊?李元青人实在,就老老实实说他在这边陪侍了,大臣们听完心里暗叹:起居郎真是个不错的职位啊!搞得他们都有些嫉妒了!
这上面温度凉爽,不像下面,整整一个火炉子,还有蚊虫叮咬。
这一次是在不远处的一个州郡停了下来。
大臣们更加放松地站在小飞的围栏边眺望远处,忽然就看见了一户大户人家里聚满了人。
小飞好似听懂了他们内心的好奇般,也朝着那边快速移动——
然后大臣们就清醒了,原来女帝的目的是这里。
阿秀的丈夫刘温,已经叫来了全族的族长。
他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就等着族长们表态。
族长一:“阿温说的对,我活这么大年纪了,就没有听说过要废除‘七出’,还要将‘七出’按在男人身上的,你以为这是邻国那一套吗?”
族长一:“阿秀啊,你一个女人家,连女户都不能立下,你只能再重新找户人家家了。你已经嫁过一次,再嫁还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呢?”
阿秀跪在族人面前:“就算不嫁,凭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族长三是个白胡子老头,敲着拐杖说:“你有什么本事、能不能养活你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身为族老,我只提醒你,鸡舍里的鸡你一只都不能动!违背夫令,净身出户就是规矩!老夫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就算女帝来了,她也要向祖宗家法低头——”
表态完,阿秀的夫君一声令下,命人将他写好的休妻书扔给阿秀,然后叫着一帮下人奴才架起阿秀的手脚,就把她往门外扔。
阿秀拼命挣扎,本是绝望,却忽然望见了长空中那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铁盘飞来了。
郁锦音当然不全是因为阿秀一人而来。
其实纵观所有她经历过得时代,总有这种因为夫妇引起来的各种矛盾拉扯,在郁锦音看来,纯纯就是意识落后,在这种人均文盲的时代,宣扬公平大法是最没有用的。
最好的纠正措施就是各自经历一遍各自的痛苦。
她很喜欢其中一个时代的流行话,叫“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很写实。
所以,废“七出”这条政令一出,李光站出来反对,郁锦音就意识到,只有让他们的悲欢相通一下,才能彻底改变他们的思想了。
刘温刚说完,头顶上空,小飞呼啸而至,一群人谪仙般降落在他们眼前。
架着阿秀的奴才们松手了。
阿秀默默跪在一旁。
郁锦音身侧的百官们不用郁锦音吩咐,就喝退了朝郁锦音吹胡子瞪眼睛的族长们。
李元青将最首位的位置垫好凉席片,让女帝坐下。
其他百官则分两排站在郁锦音两侧。
族长们不解。
“你是谁?”
看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无礼?
郁锦音懒得看他,这白胡子老头明显知道她是谁,这里又不是皇帝换了好几代都不知道的那种偏远山脚,这帮族人纯粹就是想要借机找事罢了。
“你告诉他们,朕是谁!”郁锦音对王公公道。
头发花白的王公公浮尘一扫,凌厉的眼神刀子刮过那几个族长:“女帝陛下降临,你们脑袋是不想要了?敢对女帝无礼?”
郁锦音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身旁的李光:“从前对皇帝不敬,朝廷律如何处置?”
李光僵硬而沉默。
旁边李元青替他作答道:“回陛下,轻者打板子,重者......依据陛下的心情。”
李元青看到的书上确实如此写。
天子天子,杀伐果断,赏罚分明,而又随心而欲。
没人敢触怒“龙鳞”。
这些人着实有些过份了。
再加上眼前这个刘家也是财主的一份子,公然糊弄女帝,已经是罪不可恕了。
李元青说不出为什么,总之他私心里是希望女帝能像真正的女帝一样,令所有子民都臣服,哪怕是暴力手段也在所不惜。
女帝日夜操劳,殚精竭虑,为何这些人连女帝应有的体面都不想给呢?
这是女帝的错吗?
李元青头一次心里生出愤怒——这些可笑的财主老爷们压根不知道女帝陛下为整个北朝做了多少贡献,而他们的眼睛只会盯着他们那一亩三分地里的金银财宝。
郁锦音很满意李元青的回答。
其实纵使李元青出言相劝,郁锦音也不会听他的,这一次,事情必须解决了。
那个白胡子老头被王公公虎了一顿,怕了一瞬,但是下一瞬,白胡子老头几跟其他几个族长递了个眼神——
女帝要颠覆天下夫为天的制度,那么他们这些老家伙们第一个不同意。
正愁着没办法反抗,谁知女帝送上门来了。
这些族长年纪很大,根本不信女帝的“科学可持续发展”那一套,他们更宁愿相信她拥有的一切都是高人赐下的。
而且这些大财主们,多半是支持孟沉舟的一党。
当年孟沉舟在北朝各地养兵,没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