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直到把离婚证拿在手上还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这么顺利地跟程司寒离了婚。
看着眼前的证书,心情复杂。就像三年前,领了结婚证那样。
不一样的是。
三年前,领了结婚证,程司寒拿着属于他的那本,什么都没说,把她丢在办证的VIP室里。
现在,一直不愿意离婚的他,竟然笑眯眯地站在她的身旁,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办好了吗?”
刚踏出VIP室门口,凌齐急忙迎上来,当看见两人手上的两本证书后,焦急的脸像花儿一般绽开了笑容。
高兴归高兴,凌齐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把妹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凌霜侧脸看向程司寒,他依然笑得温柔。
本来这是凌霜想要的结果,可结果攥在了手里,心里却空落落的,她很想笑着对哥哥说话,可是嘴角却像挂了两个秤砣,怎么都扬不起来,只好低下头,抿了抿嘴角,轻轻摇头。
“那就好!”凌齐打心底里高兴,现在程司寒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顺眼。
凌齐朝着程司寒点头致谢后,拉着妹妹离开,生怕慢一步,程司寒后悔了,事情又会有变化。
一直等候在办证大厅边上的那辆宾利车上的司机,看到凌霜出来,忙把车开到跟前,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躬身恭敬叫道:“凌总!”
这辆宾利车是程司寒派来接兄妹俩的,事情办完了,送他们回去也是正常。
凌齐朝司机点点头,拉着凌霜上了车。
司机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一边拉上安全带一边问道:“凌总,要到哪里去?”
“回别墅!”凌齐回答道。
司机收到指令,缓缓把车开动起来,离开大厅门口。
凌霜双手捏着离婚证,指尖和骨节都泛白了,眼眶发胀,她摁下了车窗,侧头往窗外,想让外面的风吹走已经涌出来的泪水,可正好看到程司寒站在大厅门口,微笑着朝她挥手。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吗?从对金玉巷那个逆着光的背影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程司寒对她或许一点感情都没有。
什么改变,什么为了她而改变,也许根本不是为她!
凌霜捏着离婚证的手越来越用力,两个角依然被她捏得起皱了。
凌齐这才感觉到妹妹的情绪不对,轻轻地叫了一声:“霜儿。”
凌霜没有回应,也没有转头,直到程司寒彻底消失在余光中才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落。
凌齐拍了拍凌霜用力得青筋凸起的双手,又把一只手握在掌心,捏了捏,表示安慰。
要割舍掉一段十年的感情,即便是淡了,没有一点点波动,那也不正常。
凌齐很理解。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做什么,只是默默地坐着,陪伴着。
回到别墅,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递上一张名片,说道:“凌总,需要用车,随时吩咐。”
凌霜丢了魂,没接名片往屋里去了。
凌齐接过名片,说了一声“好的”。
他这次回来,程司寒真的不一样了,不管是态度和做派,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三年前程司寒是这个态度,也许凌齐不会这样反对他们的婚姻。
看着驶离的宾利车,又看看手上的名片,笑了笑,也许,这样的程司寒也是值得交一下朋友的。
凌齐在国内没有残疾人驾驶证,程司寒给他这个前大舅哥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大度、细心了。
这天,凌霜浑浑噩噩中度过,凌齐表示理解,没有去打搅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的妹妹,给她足够的空间去告别过往。
第二天一早,几个精英打扮的人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是凌齐开的门,“你们找谁?”
“我们找凌总!”站在靠前的女精英恭敬道。
“你们有什么事?”凌齐摆起老总的架势。
女精英的目光越过凌齐的肩头,往里看。
凌霜正好下楼梯。
女精英朝凌齐点了点头,侧身往里走,身后的几个精英也朝凌齐点头示意挤了进去。
一干人鱼贯而入,走向在楼梯口吃惊的凌霜,齐刷刷地鞠躬,异口同声:“凌总!”
愣在门口的凌齐目瞪口呆,原来他们口中的凌总是凌霜。
那么昨天司机口中的凌总也不是叫他,而是叫他妹妹。